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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结束了。”桃木老人略带惋惜地说道。
眼前的这个梦魇一族女子，大概刚刚入门其本源功法没几天，这样的实力，在他面前，定然不够看。
倘若让其侵染个百八十年，或许两者还有交手的空间，不过此刻，他的实力是碾压式的存在，没有任何悬念。
“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桃木老人接着问道。
他看出了这个神族女子的赴死之心，古往今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这般傲骨的神族女子，所以才多此一问。
此女的心性，倒是无比强大，倘若真给她几百年时间，未尝不是一个绝世神将。
但是，这样一来，流纨城这边，可就要吃力了，他不会给出这样一个机会。
面对神族，流纨城还是太过弱小了，这一代里，恐怕就流苏有着这般心性，此时，桃木老人在心中感慨道。
“无话可说，尽管出手吧。”都波彧意志坚定。
在见到历代神王的尸骸之后，她就知道神族的未来该怎么走了，只是这条路，她已无力再走下去。
梦魇一族早已覆灭在万年之前，她也仅仅是纪元的残留而已。
神族的未来，在溯神教手里，她希望同伴们可以实现她的梦想，只是她自己，已经累了。
倘若今日不是遇到桃木老人，她或许还会为溯神教继续出力，然而今日之事，面对桃木老人，她却无法退步。
若就此退步，那她有何颜面面对神墓中的历代神王，她做不到，能像黑迩静那样拥有一颗可以和仇人迦亚并行的忍辱负重的心。
她只是恩怨分明，为了梦魇一族的荣誉和骄傲而战，哪怕战死，她也不觉得可惜。
如果她的死可以唤醒还在浑浑噩噩的神族后裔们，那就是值得的。
在这苟活于世的万年间，她看惯了生死。
其他种族几乎都只有百年的寿命，他们一代一代的生活，一代一代的记忆，然后又一代一代的忘却，周而复始。
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忙忙碌碌却又碌碌无为，这种感觉，她很是厌倦。
回顾神族的历史，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周而复始呢。
她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见到历代神王之墓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一万年和普通人的百年，没有任何区别。
神墓里埋葬的神王越多，她的心情就越复杂。
为什么一代代神王终究是周而复始，重复老路。
他们为什么这么懒惰，为什么不能勤快一点，将目光投向星辰大海呢。
万年如一日，神族统治这个星球的纪元，可以说是非常失败的，都波彧看出了这一点。
眼下，已然不是神族的纪元了，就算神族再度复兴，她也不希望神族再次鼠目寸光，将眼光放在这颗星球。
她也一度希望，自己和同伴们去实现梦想，带领神族走向一条正确的路。
可如今，她走不下去了，梦想与现状之间，有着一条鸿沟。
即使她今日没有遇到桃木老人，未来也会遇到千千万万个桃木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