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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后的清晨，调解室的玻璃窗蒙着层薄霜。张彩娇呵着白气整理卷宗，（2016）京03民终号的案号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渠成顺翻着陈俊诉刘冬的判决书，指腹摩挲着"违约金标准畸高"的批注，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
"渠主任，刘冬的代理律师来了。"周万发推门时带进股寒气，羽绒服领口沾着零星雪粒，"陈俊带着十几个工人堵在门口，说刘冬拖欠工程款还想赖违约金。"戴世龙摘下老花镜擦拭："一审刘冬玩消失，现在二审突然跳出来喊冤，这不是折腾人嘛。"
调解室里，张忠民正在红笔圈画违约金条款："合同约定每日千分之五，换算成年化利率182.5%，确实远超民间借贷司法保护上限。彩娇，把最高院关于违约金调整的指导案例找出来。"
方梅挎着相机进来时，正撞见陈俊拍桌子："他躲了一年，现在说违约金太高？我垫进去的工人工资谁来管？"周万全默默给众人添上姜茶，搪瓷缸碰撞声里，刘冬的律师咳了两声："我当事人承认违约，但疫情后公司实在周转困难......"
渠成顺翻开一审缺席判决书，想起去年调解的装修合同纠纷。"老周、戴老，你们联系工人代表，统计实际损失；忠民带着彩娇核算资金占用成本；小方，做个'违约金不是罚单'的普法视频，讲讲司法调整的尺度。"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调解室，张彩娇突然抬头："渠主任，刘冬的公司去年申报过疫情纾困补贴，这算不算恶意拖延？"渠成顺点头，窗外的司法局广场上，几个老人正围着电子屏看民法典解读，"违约金"三个字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暮色降临时，调解室的灯亮了。陈俊捏着重新核算的赔偿方案，手指关节发白："按LPR四倍算违约金可以，但必须下周就到账。"刘冬的律师擦着汗签协议："我们申请司法确认，保证不拖。"方梅的镜头里，渠成顺将《民法典》合同编递给双方："诚信是做生意的底线，法律既保护守约方，也防止权利滥用。"
雪又下起来了，张彩娇在新案卷扉页写下"陈俊诉刘冬合同纠纷案"，转头看见渠主任正在给调解员培训"违约金司法调整"要点。投影仪上，公平原则与诚实信用原则的字样交替闪烁，周万全往茶杯续水的热气模糊了墙上"定分止争"的标语。
培训结束后，渠成顺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一个许久未联系的老同学打来的。电话那头声音焦急，说自己陷入了一桩合同纠纷，违约金的问题和陈俊诉刘冬案极为相似，想让渠成顺帮忙出出主意。渠成顺顾不上休息，详细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凭借着处理陈俊案的经验，迅速给出了一些关键的建议。老同学在电话里连声道谢，渠成顺只是淡淡地说：“法律面前，要讲诚信和公平，按规矩来就好。”挂了电话，渠成顺望向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城市在雪幕中变得静谧。他知道，这样的合同纠纷或许还会不断出现，但只要秉持着法律的公正和调解的耐心，就能在这纷扰的世事中为人们找到解决问题的路径，让公平和正义在每一个案件中得以彰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