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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州海岸线以东，一百公里。
大地在颤抖。
不是炮火轰鸣的震动，而是一种更深层，更持续的，来自地壳深处的共鸣。
破晓集团军的指挥车内，聂云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面前的战术地图上，那个巨大的红色信号源，正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沿着大陆架的边缘，向着江城的方向狂飙。
【聂司令！那东西在水下的速度超过三百节！我们的履带跑不过它！】
萧炎的声音在频道里咆哮，背景是“炎犀”战车引擎的巨大轰鸣。
他的地狱火装甲师，正沿着海岸公路疯狂追击，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我们只能跟在它屁股后面吃灰！】
【闭嘴，萧炎。】
陆谦那冰冷的声音，如同给沸腾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
【跟不上，也要跟。】
钢铁歼灭师的阵地，早已化作一道移动的钢铁洪流。
数十台“破城者”坦克以战斗队形，碾过泥泞的滩涂，磁轨主炮的炮口始终遥遥指向那片翻涌的大海。
它们在等待。
等待那个目标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露出海面。
【总司令的命令是追击，不是超越。】
陆谦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我们的任务，是成为悬在它头顶的剑。】
【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剑。】
聂云没有参与下属的争论。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条指令通过数据链，精准地分发到每一个作战单位。
【重炮旅，放弃固定阵地。】
【所有自行火炮单元，以连为单位，交替掩护前进。】
【目标，前方海域，持续进行骚扰性炮击。】
【我不需要你们击中它，我需要让它知道，我们就在后面。】
【收到！】
绵长的海岸线上，一门门PLZ-05自行火炮在短暂的停顿后，对着预判的海域打出一轮炮击，然后立刻收起炮管，在履带的轰鸣中，追赶大部队的脚步。
炮弹落入海中，掀起无力的水花。
但这道由钢铁与怒火组成的鞭子，正死死地咬着那头深海巨兽的尾巴，不断抽打，不断驱赶。
……
同一时间，东海深处。
“方舟号”舰桥。
【舰长！目标信号源稳定！深度一千五百米！航向……笔直！】
声呐操作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它没有任何规避动作！它无视了我们！】
周剑看着主屏幕上，那个如同鬼魅般在深海中穿行的巨大红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不，它不是无视。】
凌霄的声音从“深海守望者”舰队的频道切入，一如既往的冷静。
【它是在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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