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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四年春,东南沿海的台州府,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刚调任浙江总兵的戚继光策马登上松门卫城头,远眺碧波万顷的大海。城下新兵操练的呼喝声随风飘来,让他眉头微蹙。
"大人,松门卫的火器已全部准备妥当。"参将陈大勇抱拳行礼,眉宇间难掩忧虑,"只是倭寇船队已在近海出没,我军火铳不足,恐怕......"
戚继光目光如炬,俯瞰着海面上星星点点的渔船。他心里清楚,那些看似寻常的渔船中,藏着多少双贪婪的眼睛和淬毒的弯刀。自嘉靖二十六年以来,倭寇连年侵扰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火器不足,便锻造更多;训练不够,我便重新训练。"戚继光声音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三日后召开乡绅会议,我要了解这台州一带的地形民情。"
夜幕降临,戚继光独坐营帐,借着微弱的烛光研究台州地形图。忽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将军,老朽冒昧打扰。"一位佝偻老人拄着竹杖,躬身行礼,"小人郑老海,世代打鱼为生,今夜冒死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戚继光示意老者坐下:"老人家但说无妨。"
"将军有所不知,那些倭寇船队中有一艘黑帆船,船首像乃是一只三眼海怪,船上有位佩戴金刀的矮个子倭寇,精通法术,我军将士中箭落水,竟会被那金刀吸去鲜血,伤口瞬时溃烂。"郑老海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半月前,我儿随渔船出海,亲眼目睹那金刀一挥,我儿和十余名水手顷刻毙命,尸体......尸体如同干尸一般。"
戚继光眼中寒光一闪:"老人家可曾看清那金刀形制?"
"小人不敢靠近,只记得那刀身泛着诡异青光,刀背上刻有奇异符文。"郑老海从怀中掏出一块布片,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这是我儿用血画下的刀形。"
戚继光接过布片,只见上面画着一柄长刀,刀背上有三个相连的圆圈,中间一个圆圈内画着眼睛图案。他眉头紧锁,这分明是倭国阴阳师所用的符咒。
"多谢老人家前来报信。"戚继光起身,从案头取出一块令牌,"你且回去,暗中联络沿海渔民,三日后在松门卫码头一叙。"
郑老海离去后,戚继光凝视着窗外月光,陷入沉思。他曾在兵书中读到过倭寇使用邪术之事,却不曾想竟真有其事。若倭寇真有如此邪法,普通刀枪恐难抵挡。
次日清晨,戚继光亲率亲兵巡视台州府各海口。在一处偏僻海湾,他发现数十名渔民正将一艘破旧渔船拖入水中。
"这是何意?"戚继光策马上前。
渔民首领抬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回将军,我们准备将这船凿沉,堵住航道。"
戚继光摇头:"此法不可取。倭寇船小灵活,若堵死航道,我军战船也无法出入。"
"那将军有何良策?"渔民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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