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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咸阳宫前的广场被清空。嬴祁身着十二章纹帝袍,站在九十九级丹陛之下,太阿剑横于身前,身后是蒙恬、蒙武等武道大宗师,以及列阵肃立的黑冰台暗卫。空气中武道真气与灵气交织,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却在靠近那巨舰百米外时,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开。
“嗡——”
低沉的轰鸣从巨舰底部传来,并非真气震荡,更像是某种器物运转的声响。只见舰体下方缓缓打开一个圆形的舱门,一道光柱降下,如同实质的银色水流,落在广场中央。
光柱中,出现了几个人影。
他们穿着紧身的、从未见过的金属服饰,颜色灰扑扑的,却在关节处有微弱的蓝光闪烁。为首一人身形高瘦,面容轮廓奇特,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皮肤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他没有携带任何兵器,双手平举,做出一个非攻的姿态,口中发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不是六国方言,不是匈奴胡语,更不是副本蛮族的嘶吼,而是一种毫无抑扬顿挫,如同机器运转般的声音。
“陛下,这……”蒙恬握紧了拳头,真气在体内奔涌,“要不要属下上前拿下?”
嬴祁抬手阻止。他注意到,这些异星人身上没有丝毫武道气息,甚至连最基础的炼气感应都没有,但他们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比面对副本祖巫残魂更诡异的压迫感——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敬畏。他运转刚刚从副本殷墟残卷中学得的上古炼气术“望气诀”,却只见这些人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非灵气非真气的灰色能量,如同笼罩着一层迷雾。
“陛下,”黑冰台指挥使赵高等在嬴祁身侧,低声道,“根据暗卫探查,这巨舰材质非金非木,硬度远超玄铁,我们的穿甲弩在百米外试射,箭头直接熔化成铁水。舰体表面的符纹……不,更像是某种刻画的线路,在吸收天地间的‘元气’,但转化方式与我大秦武道截然不同。”
就在此时,那为首的异星人似乎察觉到了沟通的障碍,他从腰间一个扁平的金属盒中取出一个物件,对着它说了几句,然后那物件中传出了生硬却清晰的秦语:
“此地……是……地球?华夏?”
声音毫无感情,像是从竹筒里倒出来的字。
嬴祁眼神一凝。地球?华夏?这两个词,在殷墟残卷的只言片语中似乎出现过,指的是上古时期人族栖息的大陆,但早已被“九州”的概念取代。这些异星人,竟然知道这个古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