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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的军人归乡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陈列的生平锦卷上。
那锦卷是锦纸做的,陈阿娇设计的时光锦轴能自动展开,轴转时“沙沙”响。
“王大哥,您的卷在这儿!”鲁直的徒弟小张指着展架,嗓门亮。他爹是军匠,去年给新甲打孔时伤了手,现在还在医署养着。
王戍的锦卷缓缓展开,上面写着:“某年,戍边十载,获赠锦线护腕一双——是李嫂给绣的,上面有朵小菊花,她说能避邪;某年,教新兵射箭,被戏称‘啰嗦教头’,因为总盯着他们拉弓的姿势……”
王戍摸着“锦线护腕”的记录,指腹按在“小菊花”三个字上,笑了:“那护腕早磨破了,菊花都磨成了白印子,没想到这儿还记着呢。”
小张指着馆中央的锦线检索机——机器是织机原理,丝线缠着齿轮,转起来“嗡嗡”响:“输入姓名就能调生平,您看,就连您三十年前救过的那个小卒,现在在哪儿当校尉,娶了谁,生了几个娃,都记着呢!”
王戍凑近看,那小卒的名字旁,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举着弓箭——是小卒自己画的。
他声音发哑:“记这么细啊……比家里的族谱还周全,族谱可不会记谁被我骂过‘拉弓像揉面’。”
暮色漫过荣耀坊时,刘妧正给退役老兵佩戴归乡锦章。
那锦章上刻着故乡地图,边缘用戍地锦线镶边,渭水的纹路弯弯曲曲,像条回家的路,河湾处还刻着棵小桑树——是王戍村口的那棵。
她把锦章别在王戍胸前,章链是越人藤编,轻得像没分量:“王戍,这章上的每道纹,都是你守过的土,每粒沙都认得你的脚印。”
王戍摸着章上的渭水纹路,指腹反复蹭过最弯的河湾——那是他家老屋的位置,去年信里说,娃在那儿种了棵新桑。
他老泪砸在锦章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这辈子,头回带着荣耀归乡。以前总怕,卸了甲就是个废人,现在才知道,甲能卸,功卸不了。”
坊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军属们捧着拥军锦盒站在暮色里。那锦盒是锦灰瓷的,盖沿描着圈金线。
李嫂递过锦盒:“王大哥,带上这个!盒里是块新绣的平安符,上面绣着‘家’字,跟‘荣归’章配着,才算圆满——章是国给的,符是家给的。”
王虎也来了,手里攥着自己的半截功勋锦带,往王戍手里塞:“爹,这圈给您,算我替您挣的,您带着它回家,告诉娘,我没给您丢人。”
掌灯后的建章宫,王虎的功勋锦带摆在御案中央,三圈战功纹在烛下闪着光,每圈里都藏着根细棉线——是牺牲战友的甲线。
陈阿娇展开新制的荣耀锦册,册页用金线锁边,封面绣着“国之干城”,城砖上都绣着立过功的军户名字:“阿月带着女眷们织了千册,以后每个军人的功勋,都得这么记,有名有姓,有血有肉,不是冷冰冰的数字。”
卫子夫捧着《荣耀实录册》进来,册中贴着军户们的谢恩信,有的写在布片上,有的用炭笔描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
她指着其中一封:“授勋的军户已过千,这是小马哥写的,说‘拿到锦带那晚,抱着它睡的,比抱着新甲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