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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嫡长子正妻之墓,并没有想象那么规模庞大。
仅仅只是一块碑,一座坟。
很简单,却又很干净。
碑前的春花开得正好,紫蓝小花在风中轻颤。
这是萧望海的手笔。
都说镇北王长子自从死了夫人,一蹶不振,画地为牢十年。
可只有王府少数人心中知晓,每年殷雨祭日,他都会亲自来此除草培土。
风雨无阻。
萧无明指尖摩挲着碑上“镇北王长子正妻殷氏之墓”的刻字。
“娘,还有两日。”
他低叹一声,平静道:“及冠礼后,便不用再忍了。”
话音轻得像落在春花上的月光,却让身后的马三甲的脊背绷紧。
江湖人人盛传殷雨之子,身怀千古罕见的剑骨。
至于传言是否为真,却是没有人赶来证实。
开玩笑,镇北王府是何等凶地?
那是连赵氏皇族都不敢轻易窥探的地方,其他江湖草莽,又有几人有如此气魄。
可马三甲不同。
他亲眼见过世子握剑时的模样。
那从未习过武的手,在握剑时,便不输武夫三境的高手。
站在前面的萧无明,自是不知马三甲心中如何想。
只是盯着面前这座墓碑,十年前的场景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日小雪,萧望海的手如铁钳按在自己后颈,逼对着娘亲的墓碑起誓“十年不握剑”。
“小世子又来给你娘摆苜蓿了?”
浑厚嗓音混着酒气飘来,萧无明没有转身。
只见那名为玄苦的胖主持,晃着酒葫芦从树后转出。
僧袍上沾着草籽,腰间拴着的用兽骨做的佛珠,在“哗啦哗啦”作响。
这大胖和尚打了个酒嗝,走至墓前。
蹲下身,用袖口擦拭墓碑上浮灰,他笑道:“你爷爷当年在边塞,最爱看战马吃草,说这草耐旱,像西北三州的娘们儿。”
萧无明绷紧的肩膀松了松。
玄苦和尚紧接从袈裟里,摸出半块烤饼,掰成小块放在碑前。
见此,萧无明扯了扯嘴角,嫌弃道:“胖秃驴,别乱拿供品。”
“不碍事不碍事,反正都是一样的嘛。”
被一语点破的玄苦,哈哈笑道:“当时在边塞时,贫道常常偷夫人的军粮烤着吃,她骂我‘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现在想来,夫人既是照顾,又是称赞贫僧。”
风沙掠过树林,萧无明和胖和尚,不约而同都笑了。
这是他这几年来,为数不多能彻底放松下来。
萧无明坐在母亲墓前,目光看向镇北王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