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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褚烟烟从裴怀瑾这里离开的早，但她却没有退出游戏，而是打开地图，开始了自己对这游戏中宫廷内情况的探索，光是武装崽这边的力量还不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自带听墙角神器，不听岂不是可惜。
当然了，褚烟烟完全不知道，她抱着手机的样子，清晰的落在了裴怀瑾的眼中。
原本眼底的笑意一点点的消散开去，裴怀瑾盯着眼前幻境中烟烟的动作，眉头一点点的蹙了起来。
他的小精怪和平日不一样，明明说了离开，却没有将那黑匣子放下，这些时日的观察，裴怀瑾已经知道，这黑匣子是烟烟连接他这里的媒介，而如今，她还面对着这个媒介，也就是说，她没有离开。
可裴怀瑾尝试呼唤了好几次，都没能得到回应，如果烟烟在，她断然不会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还在，但却不在自己这里。
就像是之前她去了含章宫、凤鸾宫亦或者是郊外一样，她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去了别处。
她去看了别的人，去看了别的风景。
这个认知，刹那间就让裴怀瑾的脸色变的异常的难看，他知道，烟烟还小，好奇贪玩，本就是小孩子的天性，他也知道，每日只能枯燥的陪着烟烟聊上一会儿，许是让他的烟烟觉得无趣了。
可她……
不是说好了，只陪着他一人的么……
手指无意识的开始摩挲起手边的玉牌，裴怀瑾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幻境中的小姑娘，看她变换了一个姿势，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来变去，脸色难看的不行。
如果……她又看到了别的人呢？
会不会因为他如今不够可怜，处境不够凄惨，需要她帮助的地方少了，就会越来越少了对他的关注？
心底的不安疯狂的鼓噪叫嚣，裴怀瑾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是错的，他不该如此，可他却完全无法控制，哪怕已经断裂的毛笔刺穿了掌心，钻心的疼痛，都不能让他挪开视线哪怕一瞬。
就这么盯着那幻境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他才看到烟烟打了个哈欠，漂亮的眸子缓缓的合上，黑匣子被她随手放到了一边。
握着笔的手放松，断裂成两截的毛笔落在了宣纸之上，上面浸染的墨汁已经干涸大半，但仍是脏污了纸面，裴怀瑾的眸底，就像是这被污染了的纸面一样，一片浓郁的黑沉。
“宋安。”裴怀瑾抬高了声音，门外，宋安应声，连忙走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一下，宫里年岁小的宫人都有多少，分别在何处，我想调一些年纪小的宫人到身边来，从小培养的，我用着更安心一些。”裴怀瑾淡淡的说着。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办。”宋安毫不迟疑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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