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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窗外雨点敲打着玻璃，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室友们都回家过周末了。
"晓晓，这周末有空吗？我在郊外租了栋老宅子，想邀请几个老朋友聚聚。周浩、张婷和赵明都来。对了，我们准备玩碟仙，记得你以前对这个很感兴趣？"
发信人是苏雨，她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自从上了不同的大学，她们的联系就渐渐少了。林晓翻看着苏雨的朋友圈，最新一张照片是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前拍的，苏雨穿着红色连衣裙，笑容灿烂得有些不自然。
林晓皱了皱眉。她确实对超自然现象感兴趣，但那是因为她十二岁那年，母亲在一场据说与通灵游戏有关的事故中离奇死亡。警方最后的结论是意外，但年幼的林晓记得母亲死前几天的异常——半夜惊醒的尖叫、对着空房间的喃喃自语，还有那些她偷偷藏在衣柜深处的黄纸符咒。
手机又震动起来，苏雨发来一张照片，是那栋老宅的内部。木质楼梯盘旋而上，墙上挂着几面古旧的镜子，客厅中央摆着一张红木圆桌。
"这宅子有上百年历史了，据说曾经是个道士的住所。房东说地下室还保留着当年做法事用的器具。怎么样，来吗？"
林晓的手指终于落下："好，把地址发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对旧友的怀念，又或许只是因为她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中母亲站在一面破碎的镜子前，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而镜中的倒影却在清晰地说着什么。
周六早晨，林晓背着双肩包站在长途汽车站。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脖子上挂着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一枚铜钱，用红线穿着。汽车驶出城市，高楼大厦逐渐被郁郁葱葱的山林取代。两小时后，她在一条僻静的乡村小路下了车。
按照苏雨发来的定位，林晓拖着行李箱走了约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那栋照片中的老宅。在阳光下，它看起来比照片上更加破旧，墙皮剥落，藤蔓爬满了西侧的墙壁。门前站着苏雨，她比高中时瘦了不少，红色连衣裙在风中飘动，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晓晓！"苏雨小跑过来拥抱她，"我就知道你会来。"
林晓闻到苏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古老的香料。"其他人到了吗？"
"都在里面呢。"苏雨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周浩带了好几瓶酒，张婷那胆小鬼已经喝上了。"
踏入门槛的瞬间，林晓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门厅里光线昏暗，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墙上那些镜子反射着扭曲的人影，让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客厅里，周浩正往杯子里倒威士忌。他比高中时壮实了不少，手臂上多了几处纹身。"林大侦探来了，"他咧嘴一笑，"听说你大学学的是刑事侦查？今晚可别把我们的游戏当真啊。"
张婷蜷缩在沙发一角，手里紧握着酒杯。她化着精致的妆，但眼下的青黑显示她最近睡得不好。"我本来不想来的，"她小声说，"但我男朋友说我有被害妄想症，让我来'直面恐惧'。"她苦笑一下，"结果他自己出差去了。"
赵明站在窗边抽烟，他是五人中最沉默的一个，高中时就有"幽灵"的外号。他冲林晓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楼梯方向。
"地下室已经准备好了，"苏雨拍拍手，"我们喝完这杯就下去吧。游戏在午夜进行效果最好，但我们可以先熟悉一下场地。"
林晓接过周浩递来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她突然注意到客厅角落里摆着一个老式留声机，上面放着一张黑色唱片。"那是房东的收藏，"苏雨顺着她的视线解释，"据说能播放一些...特殊的音乐。"
周浩大笑起来："得了吧，别吓唬人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都是人自己吓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来玩碟仙？"张婷反问。
"因为刺激啊，"周浩喝干杯中的酒，"而且能和美女们共处一室，何乐不为？"
林晓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她的注意力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幅水墨山水，但细看之下，山峦的轮廓像极了一张扭曲的人脸。当她凝视时，似乎看到画中的墨色微微流动。
"来吧，"苏雨拿起一个烛台，"我带大家参观一下地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