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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鹿玖发现李如玉竟然在厨房。她系着那条略显违和的卡通围裙（最终还是被她找到了），正对着灶台上一个砂锅，眉头微蹙，似乎在研究火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带着药香的鸡汤味道。
“娘娘？”鹿玖有些惊讶地走过去，“您这是……”
李如玉头也没回，语气淡然：“秦海送来一只乡下散养的老母鸡，言其滋补。朕按药膳谱试之。”她说着，用勺子舀起一点汤，小心地尝了尝味道，然后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似乎对味道不太满意。
鹿玖看着她那副认真却又明显不熟练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软又暖。他忍住笑意，走上前：“药膳火候是关键，我来看看？”
李如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微微侧身让出了位置。
鹿玖接过勺子，尝了尝汤，又看了看锅里加的药材：“枸杞和当归放早了些，肉还没完全炖烂，药性都熬出来了，会发苦。应该晚半个小时再下……不过没关系，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他自然地调整着火候，拿起旁边的筷子戳了戳鸡肉，“再加点水，小火慢慢再煨一会儿就好。”
他的动作熟练而自然，带着一种生活的烟火气。
李如玉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流畅的动作，清冷的眸光微微闪动。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倒是熟练。”
鹿玖一边忙着一边回答：“以前我妈身体不好，我经常给她煲汤，慢慢就学会了。”他说得平常，却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李如玉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朕……少时于宫中，虽锦衣玉食，此类事却从未沾手。”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鹿玖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怅然。他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灯光下，她穿着围裙，卸去了所有光环，显得格外真实，甚至有一丝……脆弱？
“以后想吃什么，我来做就好。”鹿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柔，“您负责吃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