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烬天录

第8章 烬天诡域,血契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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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的光芒在镜渊核心消散时,楚离的靴底触碰到了布满裂痕的青石板。空气中弥漫着腐锈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抬眼望去,整座城市的建筑都由镜面构成——破碎的琉璃瓦折射出扭曲的天空,街道两旁的商铺橱窗里陈列着无数个自己的倒影,每个倒影都在重复着不同的动作:有的举剑自刎,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则露出诡异的微笑。

“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对。”苏璃握紧长剑,剑尖划破空气时激起一串涟漪,“我感觉不到心跳的声音。”楚离点头,后颈的星纹突然灼烧起来。他望向街角的水井,井水中倒映着自己三百年前被钉在青铜门上的画面,而现实中的井口边缘,正有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溢出。

“欢迎来到烬天城。”镜渊之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楚离抬头,看见那名神秘女子正站在钟楼顶端,手中握着的青铜剑散发着与虎符相同的共鸣。她的银发在风中飘散,左眼角下的朱砂痣如泣血般鲜艳:“三百年前,这里是镜渊教的圣地,也是你献祭灵魂的祭坛。”

楚离瞳孔骤缩。他的记忆突然被撕裂,无数碎片涌入脑海:自己穿着玄色祭司长袍,站在万人中央,青铜匕首刺入心脏的瞬间,镜渊之心的血色光芒染红了整个天际。而在人群中,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女子,正用与镜渊之影相同的眼神凝视着他。

“你是……”楚离的声音颤抖。镜渊之影纵身跃下,落地时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我是烛离,三百年前与你并肩作战的镜渊守护者。但在你献祭的那一刻,我的灵魂被镜渊之心吞噬,化作了它的一部分。”她抬起手臂,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血色纹路:“现在的我,既是镜渊之心的容器,也是你前世的剑魄。”

苏璃突然出手,长剑直指烛离咽喉。烛离轻轻挥手,镜面突然凸起形成屏障,剑刃在屏障上划出无数火花:“苏璃,你应该记得,三百年前是我用本命剑为你挡下了镜渊教的致命一击。”苏璃的动作骤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你是当年那个替我受刑的巫女?”

烛离点头,剑刃上浮现出一道细小的裂痕:“这把‘烬骨’剑,是用我三百年的怨气锻造而成。它既是你的佩剑,也是锁住我灵魂的牢笼。”她看向楚离,眼中泛起金红双色光芒:“现在,镜渊之心需要完成最后的血契仪式——用守护者的灵魂作为引,彻底融合镜渊之力。”

玄夜突然挡在楚离身前,手中的青铜匕首泛着冷光:“镜渊教的典籍记载,血契仪式需要七名守护者的灵魂。你已经收集了六个,现在想拿楚离当最后一个祭品?”烛离冷笑:“玄夜,你以为你父亲当年献祭自己是为了阻止镜渊之心?错了,他是为了让我能以剑灵的形态存活下来。”

话音未落,整座城市的镜面同时碎裂。无数黑色锁链从地底涌出,锁链顶端缠绕着镜渊教信徒的骸骨。玄夜的匕首突然脱手,被锁链卷向烛离。楚离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逐渐透明化——那些骸骨的咒印正在吸收他的生命力。

“楚离,你的血契还未完全觉醒!”苏璃挥剑斩断缠来的锁链,“必须找到镜渊教的核心祭坛,摧毁血契阵眼!”楚离点头,虎符在掌心绽放出幽蓝光芒。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镜渊之心的脉动,突然抓住苏璃的手:“跟我来,祭坛在钟楼下面。”

三人在镜面街道上狂奔,周围的倒影开始扭曲。楚离看见自己的倒影变成了镜渊教教主,正用沾满鲜血的手掐住烛离的脖子;苏璃的倒影则跪在祭坛前,长剑贯穿了自己的心脏;玄夜的倒影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孩童身影——那正是三百年前目睹父亲被杀的自己。

“不要看他们!”烛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些都是镜渊之心制造的幻象,目的是动摇你们的心智!”楚离咬碎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他举起虎符,金色光芒扫过街道,所有倒影瞬间凝固。苏璃趁机挥剑劈开钟楼的大门,露出通往地下的旋转石阶。

石阶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着七座青铜鼎,每座鼎中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烛离走进祭坛,剑刃插入地面:“这就是镜渊教的核心阵眼。七座鼎对应着七重原罪,而鼎中的火焰,正是当年被献祭的守护者灵魂。”

楚离皱眉:“但根据禁忌之书的记载,镜渊教的血契仪式需要吞噬守护者的灵魂来增强镜渊之心。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烛离转身,眼中的金红光芒愈发耀眼:“因为真正的血契仪式,不是吞噬,而是融合。三百年前,你献祭自己是为了封印镜渊之心,而我被吞噬则是为了成为它的钥匙。”

她指向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现在,七座鼎中的灵魂已经被镜渊教余孽污染,必须用纯净的守护者之血净化它们。而你,楚离,是唯一拥有镜渊之心血脉的人。”玄夜突然冷笑:“所以你才故意引导我们来这里,想让楚离用自己的血唤醒七鼎,从而彻底掌控镜渊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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