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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上的布包里,除了件迷你戏服,还有本线装的《生死契》,最后一页贴着张新的戏票,日期是“今日”,座位号是“一生一世”,没有收信人,却像是写给所有等待过的人。
安安三岁那年,被送去学戏。第一次登台唱《生死契》时,她穿着那件改小的戏服,站在台上唱:“棺中月是心上月,镜中魂是意中人。”
唱到这句,台下突然响起片抽气声。沈砚抬头,看见戏台上方的横梁上,悬着两朵玉兰花,一朵白,一朵红,在灯光下轻轻摇晃,像两个无声的喝彩。
散场后,老班主握着安安的手,眼眶发红:“这身段,这唱腔,像极了当年的曼青姑娘。”他指着安安腰间的平安锁,“还有这锁,跟当年沈先生的信物,一模一样。”
安安摸着锁上的花纹,突然说:“刚才有个穿蓝布衫的爷爷,在后台给我递了块糖,说‘青奶奶让我给你的’。”
沈砚望向后台的镜子,镜面干净,映着窗外的月光,像块无瑕的玉。她知道,有些缘分从不是结束,而是换了种方式延续——在戏文里,在花香里,在每个被温柔守护的岁月里。
后来,那株玉兰树长得比老槐树还高。每年花开时节,满村都飘着甜香,有人说在花影里看见过两个年轻人,并肩坐在树下,看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在院里跑,笑声清脆,像碎玉落满了台阶。
沈砚把那本《生死契》传给安安时,扉页上多了行新的字迹,是她从未见过的笔锋,却透着熟悉的温柔:
“月有圆时,花有重开,
百年等待,不及此刻拥你入怀。”
风吹过书页,带着玉兰花的甜香,像有人在轻轻说:
“戏文终了,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