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传

第88章 牛魔王镇守山门 罗刹女皈依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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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混铁镇魔

灵山脚下的青石板在寅时三刻突然发出闷响,裂缝中渗出的不是露水,而是带着硫磺气息的岩浆。牛魔王踏着火舌而来,手中"镇魔擎天柱"原是当年大闹天宫时被斩的混铁棍,此刻重铸后枪头嵌着半块昆仑玄铁,每走一步,靴底的平天纹便在地面烙下焦黑印记。红孩儿刚从长明灯台转身,翡翠右眼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痛觉——父亲铁甲缝隙间溢出的黑气,竟在他眼中显形为扭曲的地脉龙灵,每条龙灵的逆鳞上都刻着"火焰山"三字的古篆。

"爹!你怎会......" 红孩儿话音未落,山门两侧的仁王像突然转动眼珠,持国天王手中的琵琶 "铮" 地崩断七根金弦。断弦如活蛇般缠住牛魔王的双角,弦上悬着的迷你金铃正是当年困白龙马的 "定海神铃",此刻发出刺耳的破音,震得牛魔王铠甲上的鎏金兽纹纷纷剥落。更诡异的是,持国天王的法相嘴角勾起冷笑,耳垂处竟戴着与火焰山青铜巨门相同的八卦坠饰。

牛魔王闷哼一声,镇魔棍重重砸向地面,青石砖应声碎裂,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青铜锁链 封印三百六十颗舍利子的地脉锁。锁链遇火发出尖啸,每条链环上都浮现出红孩儿受封时的 "善财童子" 法相,却全是逆 "卍" 字的魔化形态。"孩儿退后!" 牛魔王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红孩儿这才发现父亲的瞳孔竟变成了琉璃灯芯的混沌色,眼白处爬满火焰状的血丝。

【二】罗刹现踪

巽风突至,吹散了岩浆蒸腾的烟雾。铁扇公主的虚影在风眼中心若隐若现,素白裙裾上染着点点金锈,手中捧着的青铜灯盏缺了半角,灯芯处跳动的火焰里,竟倒映着五百年前的昆仑山巅:年轻的罗刹女跪在瑶池畔,西王母手持半块菱形青铜碎片,碎片边缘的弧度与红孩儿的翡翠右眼完全吻合。"此乃盘古眉心骨残片,可镇地火之根。" 西王母的声音从火焰中传出,"待灯芯重燃之日,便是你儿归位之时。"

"娘亲!" 红孩儿伸手欲握,虚影却如镜花水月般破碎。山门门楣上的 "灵山" 二字突然渗出血色,笔画化作赤链蛇蜿蜒而下,每只蛇眼都是青铜质地,开合间重复着同一个声音:"还我灯芯...... 还我灯芯......" 蛇群扑向铁扇虚影的刹那,红孩儿看清了灯盏缺口处的纹路 —— 正是长明灯台莲花底座的凹槽形状。

更令他心惊的是,铁扇公主的虚影在消散前,向他递来半片焦黑的经页。红孩儿接住时发现,那竟是当年在火云洞烧毁的《劝善经》残页,页角处新出现的朱砂小楷写着:"罗刹女盗灯芯,非为私仇,乃为补全盘古三魄之缺。" 字迹未干,经页便化作灰烬,随风飘向灵山深处的藏经阁。

【三】父子同心

牛魔王突然发出震天长啸,镇魔棍上的玄铁爆发出青光 —— 那是铁扇公主芭蕉扇的巽风本源!红孩儿恍然大悟,父亲的铠甲缝隙间之所以渗出地脉龙灵,正是因为强行融合了火焰山的地火与铁扇的巽风。他立刻运转三昧真火,指尖红光融入镇魔棍的青光,风火交缠处,十八罗汉的金身从虚空中显现,每人手中都托着块水晶碎片。

伏虎罗汉掌心的碎片最是清晰:襁褓中的红孩儿闭目沉睡,铁扇公主正将翡翠右眼按入他的眼眶,而那所谓的 "翡翠",分明是块散发着混沌微光的青铜碎片 —— 正是西王母赐予的盘古残片!碎片嵌入的瞬间,婴儿眉心浮现出逆 "卍" 字印记,与牛魔王铠甲上的平天纹产生共鸣。

"原来我的右眼......" 红孩儿只觉头痛欲裂,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火焰山的每一次地动,其实是盘古残片与灵山地基的呼应;受封时看见的未来身,正是残片魔性的具象化。他望向牛魔王,发现父亲的牛角正在褪去角质,化作青铜质地的龙角,角尖闪烁着与长明灯相同的三色火焰。

【四】金身合璧

山门在风火交击中轰然洞开,内殿景象令红孩儿肝胆俱裂:铁扇公主的元神被三千梵文锁链吊在长明灯台正下方,每条锁链都刻着《金刚经》的偈语,却在她身上烧出焦黑痕迹。牛魔王的混铁棍突然如活物般软化,化作青藤缠绕住妻子的脚踝,红孩儿趁机将真火注入藤条,梵文锁链遇火即化,每片碎屑都变成金莲飘落。

"孩儿...... 莫要救我......" 铁扇公主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当年盗走灯芯,是将盘古第三魄引入人间,如今魄归灯台,我本就是该消散的烟火......" 话音未落,她突然自行崩解元神,碎片如红色流星般射向灵山三十六座峰头。每块碎片落地处,都绽开株从未见过的昆仑雪莲,花瓣半金半红,花蕊中流转着巽风与地火的纹路。

最大的那朵雪莲在长明灯台前绽放,花苞中传出铁扇公主最后的话语:"我以元神为种,替你镇守灵山三十六脉...... 今后若遇魔劫,便取花心巽火......" 红孩儿跪地痛哭,发现母亲的元神碎片正融入灵山的地脉,每株雪莲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当年她在火焰山布下的八卦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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