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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面，月光像撒了把碎铜屑，波光粼粼。
顾青崖蹲在老艄公的衣冠冢前，手里的醋坛 "咕嘟咕嘟" 往外冒气泡，活像揣了只正在放屁的泥螺。
老艄公坐在礁石上，掌心的青铜锈斑在醋水冲刷下 "滋滋" 作响，露出底下淡青色的皮肤，却让他眼神更加空洞。
"老艄公，您真不记得渔歌了？" 青崖举着醋坛子，活像个街头卖大力丸的，"就是那首 ' 东海有个归墟洞，洞里藏着老仙翁 '..."
老人歪着头看他，像在看个耍猴的："归墟洞？那不是葬神仙的地方么？小崽子，你想咒我？"
白芷抱着光阴烛走来，烛泪在沙地上画出扭曲的因果线："青崖，别问了。逆改光阴的灵魂就像摔碎后粘起来的瓷器，看着完好，里面全是裂纹。" 她指向远处的渔村废墟，那里站着几个晃晃悠悠的身影 —— 正是被青崖用逝水典复活的渔村孩童，每个孩子掌心都有锈斑，走起路来像提线木偶。
"奶奶的！沧溟那老东西下阴招！" 青崖踢翻醋坛，醋水在沙地上蜿蜒成青铜纹路，"复活的人全成了他的傀儡钉？"
白芷点头，烛光照亮她眼底的忧虑："青铜律的因果链就像渔网，你强行捞出条鱼，网眼就会缠住其他鱼。这些锈斑... 是沧溟用律文刻的 ' 光阴锚 '。"
火鸦少女突然从废墟里窜出来，手里抓着个青铜傀儡："盟主！这玩意儿在偷孩子的影子！"
只见傀儡手中握着刻刀，正在往孩童影子里刻甲骨文，每个字都渗着幽绿的光。青崖挥槊砸扁傀儡，却发现刻刀上刻着 "沧溟" 二字，像极了老艄公刻在船板上的骂街话。
"试试用无垢真火。" 白芷递过光阴烛，"既然是律文，就得用你的火煅烧。" 青崖引动火纹符，槊尖火焰裹住锈斑，竟听见细微的惨叫声从皮肤下传来。
老艄公猛地颤抖，眼中闪过清明："青崖... 你娘她... 后颈的胎记..." 话未说完，锈斑突然扩散，老人再次陷入呆滞。
"他娘的！" 青崖砸向礁石，燎原槊竟在石面上刻出焦痕，"沧溟这是要把复活者炼成活蛊！白芷，你巫族有没有办法解开？"
白芷摇头，烛光映得她脸色苍白："除非找到十二正典的总纲，否则... 这些人最终会变成青铜傀儡，反过来杀我们。"
就在此时，归墟深处传来沉闷的钟声，像极了青铜鼎被敲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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