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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灯塔把混沌潮照得透亮时,青崖的意识正蹲在青玄子的丹炉废墟上数铜钉子。
这破炉子被红孩儿的三昧真火烧成了筛子,炉壁上还沾着半块没炼化的逆命丹,瞅着跟块烤糊的红薯似的。他正琢磨着这玩意儿能不能当暗器使,忽然听见 “咔嚓” 一声,炉底的饕餮纹突然眨了下眼 —— 没错,就是那种铜锈簌簌往下掉的眨眼。
“我的老天爷!青玄子这老小子把炉子炼成精了?” 青崖的意识往后一蹦,差点栽进炉灰里。哪知道那饕餮纹非但没扑上来,反而裂开嘴打了个哈欠,露出嗓子眼儿里的青铜门。
门上刻着副对联:“丹炉炼命命难定,洞天藏玄玄又玄”,横批歪歪扭扭四个大字:“来都来了”。
他正瞅着横批乐,灯塔光芒突然扫过炉门,那些铜锈竟化作萤火虫飞了起来,照亮门内的景象 —— 好家伙,门框上挂着串青铜风铃,每个铃铛都刻着青玄子的鬼脸,风一吹就 “叮铃哐啷” 地唱:“炼丹炼丹,炼到成仙,结果成了炉灰渣子”。青崖的意识忍不住吐槽:“这要是拿去长安城卖,准保被当成邪物烧了!”
刚穿过门廊,脚下突然踩空,掉进个圆滚滚的青铜坑里。坑壁上全是壁画,画的不是神仙打架,竟是鸿钧老祖合道前的起居图:第一幅画里,鸿钧坐在混沌蒲团上抠脚丫,脚边堆着三千青铜碎片;第二幅画他拿碎片当骰子掷,嘴里念叨着 “改命权柄,撒豆成兵”;第三幅最绝,老祖把碎片塞进时光裂缝,碎纸片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脚丫泥。
“我说鸿钧老爷子,您这合道前的癖好可真别致!” 青崖的意识绕着壁画转圈圈,忽然发现每块碎片上都刻着小字。
他凑近一块像瓦片的碎片,只见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赠铁扇公主‘瓦下钥匙’一枚,望妥善保管,勿让牛魔王看见 —— 鸿钧亲笔”。再瞅另一块像桃核的碎片,刻着:“给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当炉衬,记得定期清理炉灰 —— 鸿钧又及”。
正看得入神,头顶突然掉下个青铜鼎,鼎耳上挂着条纸条:“参观须知:请勿触摸壁画,请勿投喂鸿钧泥脚丫,请勿在丹炉废墟大小便 —— 青玄子留”。
青崖的意识气得直拍鼎壁:“这老小子死了都不忘耍宝!” 哪知道手刚碰到鼎身,壁画突然动了起来,鸿钧老祖的画像从墙上飘下来,甩着拂尘就往他头上敲:“小兔崽子,敢吐槽老夫的脚丫?当年你祖宗红孩儿见了我,都得喊一声‘老祖好’!”
他慌忙抱头鼠窜,却见鸿钧画像化作无数青铜碎片,每片都映着不同的时间线:有条线里,纣王没挖比干的心,俩人正一起喝下午茶;另一条线里,孙悟空没闹天宫,在花果山开了家民宿,招牌上写着 “齐天大圣农家乐,住店送桃子酱”;最离谱的是有条线里,青玄子没炼逆命丹,改行卖起了青铜爆米花,炉子上还贴着 “买一送一,吃多了不消化”。
“原来这就是‘改命权柄’?” 青崖的意识捡起片映着自己卖炊饼的碎片,突然明白过来,“鸿钧把改变命运的钥匙撒在各个时间线,怪不得青铜碎片能篡改因果!”
话音未落,那些碎片突然拼成个大转盘,指针 “咕噜噜” 一转,停在 “瓦下钥匙” 的格子上,转盘中心弹出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铁扇公主的芭蕉叶花纹。
他刚要打开匣子,身后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回头一瞧,只见中央立着口巨大的青铜鼎,鼎身上缠满了断剑 —— 仔细一看,竟是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碎片!鼎壁上用剑尖刻着八个大字:“有教无类,万灯皆明”,字里行间还塞着些歪歪扭扭的小字,像是后来补刻的:“青崖小友亲启:老夫知道你小子爱吐槽,先骂句‘傻小子’再说话”。
“通天师叔还是这么接地气!” 青崖的意识乐不可支,凑过去看正文。
只见鼎上刻着:“当年鸿钧合道,怕天道太死板,遂将‘改命’权柄封入三千青铜碎片,散落洪荒各处。
老夫算到你这倒霉孩子会化灯,特意留个后手 —— 听好了,第三片瓦下藏着真正的钥匙,那瓦在......” 写到这里突然没了字,取而代之的是幅简笔画:画着个破瓦罐,罐子里插着根点燃的灯芯,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问你铁扇阿姨去”。
“师叔!您这伏笔埋得比南海的珍珠还深!” 青崖的意识急得直跳脚,鼎身却突然渗出金光,映出通天教主的残魂虚影。
虚影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手里却拿着串糖葫芦,边吃边说:“急什么?没看见老夫在画重点吗?那瓦...... 咳咳,当年跟铁扇那小妮子打赌输了,把钥匙藏在她芭蕉洞的檐角第三片瓦下,谁知道她转头就给忘了!”
正说着,鼎下突然冒出阵青烟,青烟里滚出个青铜铃铛,铃铛上刻着 “瓦下第三”。青崖的意识刚碰到铃铛,就听见灯塔方向传来 “当啷” 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砸在了归墟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