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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的沙砾被电磁轨道炮的余温烤得滋滋作响，林宇踩着发烫的地表走向那辆翻覆的 "玄武" 主战坦克。炮塔侧面的记忆金属装甲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但舱盖缝隙渗出的暗紫色血液却在沙地上凝结成诡异的结晶 —— 三小时前，这辆坦克的车长王磊，用同轴机枪扫射手持白旗的演习裁判组，随后咬破了自己的舌动脉。
"林教授，神经同步记录仪找到了。" 年轻的技术员捧着一块扭曲的钛合金板走近，金属表面还残留着灼烧痕迹，"但存储模块在自毁程序启动前被格式化了。"
林宇接过记录仪，指尖刚触碰到外壳，脑海中 "科技推演系统" 的警报声骤然炸响。视网膜投影上跳出刺眼的猩红警告：【检测到量子意识烙印 —— 来源：赵天雷】
风沙突然卷起，将远处靶场的编号旗刮得猎猎作响。林宇望着地平线上绵延的反重力坦克编队，它们此刻正以标准队形回撤，履带在沙地上压出整齐的辙印，如同某种精密仪器在大地表面书写代码。但他知道，三天前的战术演习中，有七辆坦克突然调转炮口，将贫铀穿甲弹射入了己方的后勤补给站。
"把所有装备脑机接口的部队训练数据调出来。" 林宇的声音被风声撕碎，他转身走向临时指挥中心，靴底碾碎了一枚暗紫色的血晶，"从赵天雷被捕那天开始，精确到秒。"
指挥中心的量子计算机阵列发出低沉的嗡鸣，全息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技术员调出的训练日志显示，异常士兵的神经同步率曲线在三个月前出现诡异波动，而数据篡改的时间戳，精确到了赵天雷在江南三中礼堂被带走的那一刻 ——14 点 23 分 17 秒。
"不可能。" 林宇的手指划过屏幕上扭曲的波形图，"赵天雷当时戴着手铐脚镣，怎么可能侵入军方内网？"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正在解析量子纠缠通讯痕迹... 发现异常信号源 —— 月球背面，坐标：艾特肯盆地】
林宇猛地抬头，视线穿过指挥中心的透明穹顶，望向被戈壁沙尘遮蔽的夜空。三个月前，正是 "隐龙" 级战舰在北极圈发现刻有 "深渊" 标志的黑匣子的时间。他突然想起黑匣子内部线路板上蚀刻的玛雅历法图案，那些图案在紫外线照射下会显现出与脑机接口神经链路相同的拓扑结构。
"连接 ' 鸿蒙 'AI，调取赵天雷家族所有成员的生物特征图谱。" 林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系统面板上突然跳出一个尘封的档案 —— 赵天雷有个双胞胎弟弟，赵天阳，资料显示其在十年前的一场实验室事故中身亡，但死亡证明上的 DNA 比对样本，来自赵天雷的宠物狗。
全息屏幕突然闪烁，所有训练数据被强行替换成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江南三中的物理实验室，少年林宇正在调试威尔逊云室，窗外的梧桐树叶间漏下斑驳的阳光。突然，画面中的林宇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唇语解读显示他在说："你终于来了。"
"这是... 赵天阳？"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怎么会有林教授高中时的监控？"
林宇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被画面角落的细节吸引 —— 云室台面上放着一本《广义相对论基础》，书脊上有道明显的折痕，那是他高二时为了夹进苏清影送的书签特意留下的。而赵天阳不可能知道这个细节，除非...
【警告！检测到脑机接口协议被篡改！】系统警报声尖锐如哨，【当前所有在线接口正在下载未知程序 —— 目标：士兵前额叶皮层】
戈壁滩上空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反重力坦克编队的主炮齐刷刷转向指挥中心。林宇透过舷窗看见，最近的一辆坦克炮塔上，炮手舱盖探出半截枪管，枪口闪烁着激光瞄准器的红点，正稳稳锁定他的眉心。
"快切断所有神经链接！" 林宇扑向控制台，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启动 ' 防火墙 ' 计划！"
但为时已晚。指挥中心的量子计算机突然集体蓝屏，屏幕上浮现出相同的字符："游戏才刚刚开始"。这八个字的字体，与三个月前量子信息武器遭入侵时高中教室黑板上的笔迹分毫不差。
地面突然震动，林宇扶着控制台勉强站稳。系统面板上跳出实时画面 —— 数百辆反重力坦克正在戈壁上排列成复杂的几何图案，履带划出的沟壑组成了一幅巨大的星图，中心位置标注着一个熟悉的坐标：月球背面，艾特肯盆地。
"他们在发送信号。" 林宇的声音干涩沙哑，他突然想起赵天雷被捕时佩戴的玉佩，那枚刻着双鱼纹样的古玉，此刻正挂在炎国总统的脖子上。而双鱼纹的排列方式，与坦克阵列组成的星图完全吻合。
技术员突然指着屏幕尖叫："林教授！看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