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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楼后堂的炭盆烧得正旺,陆九渊却觉得掌心沁凉。
谢卓颜的手还攥在他掌心里,腕间檀木珠串硌着他虎口——那是三年前他在江南书场说《牡丹亭》时,特意为她求的平安串。
"阿紫那丫头,许是被吓着了。"谢卓颜抽回手,指节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叩。
她方才掀帘出去时,正撞见表妹阿紫抱着锦盒僵在廊下,小姑娘眼尾泛红,连"师娘"二字都咬得生涩。
陆九渊揉了揉眉心。
阿紫跟了他五年,从十二岁瘦巴巴的小乞儿,到如今十七岁的娇俏姑娘,他早把这丫头当亲闺女疼。
可方才在厅里,当他牵着谢卓颜的手说"这是你师娘"时,阿紫绞着裙角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最后勉强福了福身,说了句"师娘好",便借口"头疼"跑了。
"我去看看她。"他起身时踢到炭盆边的铜火钳,"当啷"一声响。
谢卓颜望着他背影笑,取过火钳拨了拨炭块,火星噼啪迸在窗纸上,映得她眼尾的细纹都暖了。
阿紫的房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陆九渊抬手要敲,又放了下来——这丫头最要面子,他得给足台阶。
正犹豫间,门"吱呀"开了条缝,阿紫红着眼眶探出头,发梢还沾着方才跑太快时蹭上的雪花。
"师父。"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往屋里走,鞋尖踢到凳脚,"砰"地一声。
陆九渊跟着进去,见妆台上摆着半开的胭脂盒,正是游坦之那小书童送的,红膏子在青瓷碟里凝成块,像团化不开的血。
"方才...是师父考虑不周。"他在床沿坐下,阿紫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你师娘这些年在江湖上走动,总说最遗憾的就是没陪你长大。"
"我才不稀罕她陪!"阿紫突然转身,眼泪"啪嗒"砸在衣襟上,"她走的时候我才十二岁,现在我十七了,她倒来当师娘?"她抓起妆台上的木梳狠狠摔在地上,"你总说我是你最亲的人,可现在...现在你连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陆九渊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年前在雁门关外,阿紫为救他挡了毒箭,高烧三天三夜,攥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想起去年中秋,她蹲在灶房给他烤月饼,把脸熏得跟花猫似的,却举着焦黑的饼子说"师父吃,甜的"。
"阿紫,你是师父的徒弟,是亲人。"他弯腰捡起木梳,梳齿断了两根,"可你师娘,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他伸手要摸阿紫的头,被她偏开了脸,"你若怪师父,便打我骂我...可别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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