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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盯着案上的酒渍,突然抓起斗篷往身上裹。
金步摇撞在窗框上,发出清脆的响:"我...我该走了。"她转身时撞翻了椅子,却没去扶,"那三千玄甲卫...我让他们撤到长江北岸了。"声音轻得像叹息,"阴葵派的密使这两日该到长安了,他们要是问起......"
"我只说书。"陆九渊捡起她落下的金叶子,在掌心抛了抛,"不说别人的事。"
阮阮的脚步顿了顿。
她掀开门帘时,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青瓦照在地上,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等那串银铃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陆九渊才摸出袖中被捂得温热的密报——是白展堂的飞鸽传书,墨迹还带着潮气:"岭南急报,蜀王李璠昨夜入宋阀,随身带了半车兵符。"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风,惊堂木在指尖转了个圈。
楼下传来跑堂收拾杯盏的声音,混着远处驼铃的脆响——那是商队往岭南去了。
"要起的不只是风。"他喃喃自语,把密报投进炭盆。
火苗舔着纸角,"岭南的棋,该动了。"
陆九渊望着炭盆里渐成灰烬的密报,指节在惊堂木上轻叩三下。
窗外的风卷着残雪掠过瓦当,他想起前日在书场讲《三国》时,说到诸葛亮舌战群儒,台下有个穿青衫的书生拍案道:"若当今天下有这样的纵横家,何愁武周不灭?"那时他只是笑,如今却觉得,岭南的那盘棋,或许真要落子了。
岭南宋阀的议事厅里,檀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漫得人鼻尖发痒。
李璠解下玄色大氅,露出里面月白中衣,袖口还沾着马蹄尘——他是连夜从蜀道赶过来的,马靴上的泥块在青砖地上蹭出两道浅痕。
宋师道倚着紫檀木案,拇指摩挲着茶盏边沿,目光扫过李璠身侧那半车朱漆木匣——掀开的几格里,兵符金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蜀王这是要学吕不韦?"宋师道的声音像浸了冷水的玉,"半车兵符,换宋阀三万甲士?"
李璠没接话,反而走到墙下悬挂的《岭南舆图》前。
他指尖点在桂州与交州交界处:"武曌调了五万岭南兵北上洛阳,如今两广只剩两万老弱。"又划过珠江支流:"她的粮道全靠北江漕运,若宋阀水军截断英德峡,再放把火烧了韶关的粮栈——"他转身时烛火映得眉眼发亮,"五万北上的兵,得饿一半;剩下的一半,要防着我从大庾岭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