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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好后心!"谢卓颜把扶苏往墙上一推,长剑挽了个剑花。"真武伏魔"第五式,她去年在演武场教他时说过,这式专破阴邪。
剑气扫过的瞬间,三骑鬼骑同时爆成白骨,可那些白骨没落地,又在半空凝成新的骨架,鬼火更盛了几分。
"血祭!"谢卓颜咬碎银牙,"他们用咸阳百姓的血养这些鬼骑,杀不尽的!"她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公子,等下我开路,你闭气跟着跑,千万别碰那些血——"
话音未落,整座咸阳宫突然震颤起来。
扶苏撞在墙上,抬头时,看见咸阳宫最高的章华台顶立着道黑影。
那人身穿玄色长袍,头戴玉冠,月光透过黑雾照在他脸上,竟比鬼骑的骨矛还冷。
"东皇太一..."谢卓颜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
她的剑垂了下来,剑尖戳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原来阴阳家的秘典...是拿整座咸阳城做祭坛。"
章华台上的人似乎听见了。
他低头望向他们,嘴角勾起一抹笑,月光恰好穿过黑雾照在他眼底——那是两簇幽蓝鬼火,和鬼骑眼窝里的一模一样。
"陆九渊。"他的声音像冰锥刮过青铜,在夜空里荡起回音,"你说这江湖是说书人的棋盘,那便让你看看,谁才是执棋人。"
谢卓颜猛地拽着扶苏往玄武门跑。
身后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扶苏回头的瞬间,看见章华台上的黑影抬手,所有鬼骑的骨矛同时指向东方——那是函谷关的方向,是陆九渊此刻所在的方向。
"抓紧我!"谢卓颜的软剑劈开最后一道骨墙,玄武门的铜门"轰"地砸在地上。
扶苏被她推出城门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鬼骑的嘶鸣,混着东皇太一的低语:"等你来看这出戏的终章。"
晨雾漫上沙丘道时,谢卓颜的银甲已经染透了黑血。
她扶着扶苏靠在枯树下,解下外袍给他裹上,指尖触到他后颈时,突然顿住——那里有块朱砂痣,和陆九渊腰间醒木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将军?"扶苏声音发颤。
谢卓颜收回手,望着东方鱼肚白的天空。
那里有只信鸽正振翅高飞,脚上绑着她方才写的血书:"咸阳陷,扶苏存,速来沙丘。"
而在千里外的函谷关客栈里,陆九渊正把最后半块酱牛肉塞进嘴里。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伸手摸向怀中的醒木——那枚老榆木刻的醒木,此刻正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掌柜的,"他扯下腰间酒葫芦灌了口,"备马。"
"这大早的去哪儿?"白展堂擦着桌子抬头。
陆九渊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指腹摩挲着醒木上的纹路:"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