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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子残魂的话语,如同万载玄冰凝聚的判词,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无七情俱全之‘人钥’调和…升维…必遭道反噬…万劫…不复…**
每一个字都带着跨越时光长河的沉重和冰冷,将刚刚因残魂显圣而燃起的渺茫希望,瞬间浇熄!初代门主功败垂成的惨痛教训,比任何推演都更具说服力。云素心的“人钥未全”警示,在此刻得到了最残酷的印证!
那被慕清雪眉心道纹光芒暂时震慑住的、由混乱法则构成的暗紫色“心脏”,仿佛感应到了玄微子残魂力量的衰退,发出一阵低沉而充满暴虐的嗡鸣!它表面黯淡的法则符文再次开始疯狂流转,更加狂暴的混沌风暴在它周围酝酿,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再次向着众人碾压而来!玄微子的虚影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变得更加透明,显然刚才那一下震慑,已耗尽了他这缕残魂最后的力量。
“祖师!”楚逸失声喊道,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人钥不全,升维便是自杀!七位大乘的献祭,换来的不是新生,而是更加彻底的毁灭!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藤,瞬间缠绕住他的道心。
“该死!”陆明低吼一声,眼中因玄微子出现而短暂压下的狂暴再次升腾,这一次,是对这无情天道的狂怒!他手中长剑嗡鸣,血色剑气再次凝聚,竟是不管不顾,欲要斩向那再次扑来的法则聚合体!玉石俱焚,也好过坐以待毙!
“陆师兄不可!”云素问脸色煞白,惊叫道。她看得分明,那法则聚合体的力量层次远超想象,陆明冲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定!”夜未央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骤然响起!
他并未冲向那法则聚合体,而是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玄微子那即将消散的虚影旁!他那只被空间裂隙所伤、依旧缭绕着浓郁死气的手掌,猛地对着玄微子虚影下方的虚空一按!掌心之中,一枚由纯粹幽冥死气凝聚成的、极其古老晦涩的符文骤然亮起!
嗡!
一股源自九幽最深处、带着轮回寂灭气息的幽暗力量弥漫开来。这股力量并未攻击,而是如同一层无形的粘稠胶质,瞬间覆盖在玄微子那即将溃散的残魂之上!残魂溃散的趋势竟被强行延缓了一丝!
“幽冥…轮回印?”玄微子虚影微微一震,黯淡的目光带着一丝惊讶投向夜未央,“小辈…竟能掌握此等触及轮回本质的…禁术…” 他的声音更加微弱,但溃散的速度确实被夜未央以秘法强行拖住了片刻!
夜未央面沉似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这“轮回印”对他亦是极大的负担。他看也不看那逼近的法则聚合体,幽深的目光死死锁定玄微子:“祖师!‘人钥’究竟为何?如何寻得?请…明示!”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迫切!这是用自身力量强行换来的、最后的问询机会!
玄微子的虚影在幽冥之力的包裹中艰难维持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楚逸怀中昏迷的慕清雪身上,落在她眉心那光芒流转、正与外界狂暴法则隐隐共鸣的奇异道纹上,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是了然,是追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
“人钥…非器非物…”玄微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乃…应运而生…承天地气运…秉人伦精粹…之…先天道体…”
他虚幻的手指,似乎极其艰难地抬了抬,指向慕清雪眉心:“其…引…便是…这‘七情道引’之纹…”
“然…”玄微子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沉重,带着万古的遗憾,“道体易寻…七情俱全…难!难!难!”
“吾等当年…寻得数位身负道引之体…皆惊才绝艳…然…”他虚幻的身影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想起了极其痛苦的往事,“或为求至强…自斩情根…或历劫而殇…心缺一角…或沉沦魔障…七情尽染污浊…无一…能真正承载那…至纯至粹…浑然天成的…人伦七情!”
“情之一字…看似至柔…实乃…撬动道反之…无上伟力!缺一…则引…不全!引不全…则道反噬…万灵…俱灭!” 玄微子的声音带着最后的警醒,残魂在幽冥之力的包裹下,再也无法维持,化作点点细碎的、带着亘古苍凉气息的微光,彻底消散在狂暴的混沌乱流之中。
人钥…先天道体…七情道引…七情俱全!
玄微子最后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在众人识海中轰鸣回荡!
“七情俱全…”云素问失神地重复着,作为医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情志”对生命本源的影响之深。至纯至粹、浑然天成的七情俱全…这几乎是存在于理想中的、不可能达到的完美状态!尤其是在这弱肉强食、劫难重重的修真界!
“妈的!”陆明狠狠啐了一口,眼中的狂怒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取代。让他杀敌可以,让他去寻什么虚无缥缈的“七情俱全”之人?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