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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阿川。"霍华德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是程远。你心爱的程远，从一开始就是我安排在科考站的棋子。"
七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马可立刻结束了审讯，扶着她走出房间。走廊的长椅上，星辰安静地等着，怀里抱着那个修补好的企鹅玩偶。
"他说谎。"少女斩钉截铁地说，"程叔叔绝不会伤害任何人。"
马可递过一份文件："这是国际刑警刚恢复的通讯记录。程远确实曾向霍华德发送过报告，但内容全是虚假情报。他用这种方式保护了星辰和当年的其他实验体。"
七月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音频文件，附言写着："林教授遇害当天的监控录音，来自凯斯勒的私人保险箱。"
录音里，父亲的声音虚弱但坚定："程远，记住你的承诺。保护好证据，还有我的七月..."
背景音里突然响起枪声，然后是霍华德歇斯底里的大笑："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接着是程远撕心裂肺的呼喊："林教授！"
录音戛然而止。七月浑身发抖，终于明白程远这些年背负着什么——他亲眼目睹了她父亲的死亡，却为了保护她而选择沉默。
回家的出租车上，星辰靠在七月肩头睡着了。少女的呼吸均匀而温暖，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玩偶。七月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闻着那熟悉的草莓香气——这是程远留给她们的最后一份礼物。
客厅的灯亮着，餐桌上摆着一个陌生的包裹。七月拆开后，发现是一本精装的素描簿。扉页上写着："给我生命中的光——程远"。
每一页都是关于七月的素描。她在实验室专注工作的侧脸，她在厨房偷吃果酱的狡黠笑容，她望着南极极光时眼里的星光...最后一页画着星辰依偎在七月怀里的场景，标注日期是程远手术前一天。
"他早就知道了。"星辰不知何时醒了，声音轻得像叹息，"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
七月将素描簿紧紧抱在胸前，泪水浸湿了纸页。窗外，雨停了，一缕月光穿透云层，照在餐桌上的草莓酱瓶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晕。
在这个潮湿的夏夜，两个失去至爱的人依偎在沙发上，一页页翻看着程远留下的画作。每一笔线条都是他无声的爱，每一处阴影都是他无法诉说的思念。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七月发现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记得，草莓酱的甜和南极的光，都是我爱你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