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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腊月带着股湿冷,青石路上结着薄冰,河面上的薄冰被风刮得咔咔响。阿巧蹲在河埠头洗衣,竹篾搓衣板压得手指生疼。她娘前儿个咳得厉害,大夫说要川贝炖雪梨,可这穷村子里哪来的川贝?
"阿巧!"王婶从对岸喊,"你家灶房冒烟了!"
阿巧手一抖,木盆"哐当"砸在冰面上。她撒腿往家跑,远远就见自家草屋顶腾起股子怪烟——不是炊烟,是金闪闪的,像有人把太阳揉碎了撒在瓦上。
推开门,阿巧差点叫出声。堂屋中央的破木柜上,躺着根羽毛。那羽毛足有半臂长,根根金丝泛着暖光,尾端还沾着星点火星,像刚从太阳里拔出来的。
"许是哪家烧纸钱的。"阿巧娘倚在门框上咳嗽,"可别碰,当心惹了邪。"
可阿巧的手不受控地伸了过去。指尖刚碰到羽毛,整个人就像被火烤了似的——不是疼,是暖,从指尖直往骨头里钻。她看见羽毛上的金丝活了,像活物似的往她手心里钻,在掌心聚成个小太阳。
"阿巧!"阿巧娘突然喊,"你手上的疤!"
阿巧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背上的烫伤疤正在消退。那是三年前她爹烧炭时,她去扒炭灰被烫的,此刻竟淡得只剩道白印子。
羽毛突然轻颤,阿巧耳边响起个清凌凌的声音:"持我者,可御阳光,破阴寒。"
"谁?"阿巧吓了一跳,羽毛"啪"地掉在地上。
"莫怕。"那声音又响,"我是金乌的残魂。这羽是当年我替人间取火时落的,沾了人间烟火气,才落在此处。"
阿巧捡起羽毛,这次没再发烫。她试探着对着窗台的冰花一指,冰花"唰"地化了,水珠顺着窗棂滴成串。又对着灶膛一挥,本快灭的柴火"轰"地窜起老高,火苗子金黄金黄的,照得屋里暖烘烘的。
"娘,您看!"阿巧扶着娘到灶前,"这火多旺,您喝的药很快就能煨好了。"
阿巧娘摸了摸火苗,眼里泛着泪:"到底是菩萨显灵......"
可怪事从第二日开始。村东头的李老汉说,他家的老母鸡打了三个蛋,都是金黄金黄的;村西头的张寡妇说,她晒的梅干菜突然不招虫了,还带着股子蜜香;最奇的是村后的老槐树,往年这时候早掉光了叶子,今年竟抽出了新芽。
"定是阿巧家的羽毛闹的。"王婶凑在井边跟人嚼舌根,"我家那口子昨儿个去砍柴,说看见山路上有只金翅大鸟,跟画上的凤凰似的。"
阿巧没往心里去。她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用羽毛在灶膛前画个圈,火就"呼"地烧起来;夜里给娘煨药,羽毛往药罐上一放,药汁就咕嘟咕嘟冒泡。可渐渐地,她发现不对劲——每回用过羽毛,她的心就像被火燎了似的,半夜总做些怪梦:金乌扑棱着翅膀,嘴里喊着"还我羽",爪子在她心口抓出血痕。
"阿巧,你最近咋总做噩梦?"阿巧娘摸着她的额头,"你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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