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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之眼核心的青铜门扉渗出的灰雾如活物般翻涌，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划破雾气的刹那，一股带着铁锈味的低语从门内深处传来。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每个音节都裹挟着宇宙初开时的混沌能量，在她识海中掀起腥风血雨。
「序列 0...... 是谎言......」
陆昭然的清霜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浮现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古老符文。他踉跄着单膝跪地，瞳孔中倒映着源堡灰雾里的画面：上古天道身披星辰冠冕，手持平衡权杖站在源堡门前，十二颗秩序源种在其掌心旋转成阴阳鱼形态。当 “摆烂” 与 “奋进” 两颗源种相撞的瞬间，天道的身躯如琉璃般崩裂，金色血液溅在源堡门上，凝成永不干涸的伤痕。
“那是...... 初代天道？” 柳云汐的御灵笛掉落在地，笛声中混着难以置信的震颤，“他竟然想融合对立源种突破序列 0？”
熵暗之主的虚影突然在灰雾中浮现，他的兜帽终于完全掀开，露出与陆昭然如出一辙的银发。“所谓序列 0，不过是上古文明给后来者设下的陷阱。” 他的指尖划过天道尸骸的心脏位置，那里还插着半柄断裂的平衡权杖，“天道想成为全知全能的存在，却忘了 ——极致的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缺陷。”
沈清欢的掌心平衡纹路与源堡灰雾产生共振，一段被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柳如烟身着白色实验服，在源堡底层的基因库里忙碌。她的指尖掠过培养舱，舱内漂浮的胚胎赫然有着与沈清欢相同的面容。
「阿欢，当你看到这段记忆时，妈妈已经完成了「秩序牧羊人」的使命。」柳如烟的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带着释然与不舍，「初代天道的陨落证明，单一序列的进化之路只会走向毁灭。我将十二颗源种碎片化植入你的血脉，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新的天道，而是要让你明白 ——
「摆烂与奋进，本就该如呼吸般自然交替。」
记忆画面突然扭曲，沈清欢看见柳如烟与熵暗之主并肩站在源堡门前，两人的平衡纹路交织成∞符号。熵暗之主手中托着 “摆烂源种”，柳如烟则握着 “奋进源种”，他们的身后是正在崩溃的初代天道。
“我们曾是最默契的搭档。” 熵暗之主的声音打断回忆，他看向沈清欢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愫，“你母亲用生命为代价，将源种的碎片藏进你的血脉，就是为了阻止影阁利用‘序列 0’的谎言重启毁灭程序。”
就在此时，陆昭然突然发出痛苦的低吼。他的清霜剑不受控制地刺入地面，剑身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在众人脚下画出一个巨大的法理之环。环内浮现出无数金色锁链，每条锁链上都刻着不同的人生片段。
“这是...... 审判者序列的能力！” 星璇的天机镜彻底碎裂，“他在追溯源堡的法理真相！”
沈清欢震惊地看着锁链上的画面：陆昭然穿着不同的服饰，出现在不同的时代 —— 有时他是上古天道的祭司，手持利刃刺向天道的心脏；有时他是影阁的刽子手，挥剑斩向试图反抗的摆烂教派；还有时他是普通的剑修，在诛仙台默默守护着被诬陷的沈清欢。
“不...... 不可能......” 陆昭然的声音颤抖着，“这些记忆...... 为什么会同时存在？”
熵暗之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影阁的‘记忆篡改’从来不是删除，而是叠加。他们用熵能在你的灵脉突触上刻下多重人生，让你成为最完美的棋子 —— 既是天道陨落的参与者，又是影阁的执行者，甚至......” 他看向沈清欢，“还是守护天道血脉的剑修。”
沈清欢终于明白为何陆昭然的剑心通明能勘破心魔 —— 因为那些心魔本就是不同人生的碎片在相互撕扯。她伸手触碰一条锁链，却见画面突然变成柳如烟被影阁追杀的场景，陆昭然的身影在追杀者中一闪而过。
“当年追杀我母亲的人里...... 有你？” 沈清欢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陆昭然猛地摇头，清霜剑在法理之环中划出绝望的弧线：“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记忆就像拼图，每次使用剑心通明就会拼上一块，直到今天......”
熵暗之主抬手一挥，一条锁链突然脱离法理之环，悬浮在沈清欢面前。画面中，年轻的柳如烟将一枚玉佩塞进陆昭然手中，玉佩上的纹路正是沈清欢现在佩戴的那枚。
「昭然，带着这个去青州城，找到我的女儿......」柳如烟的脸上染着血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守护好她的摆烂权...... 这是打破序列谎言的关键。」
陆昭然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场景...... 我记得！但之前的记忆里，这枚玉佩是影阁的追踪器！”
“那是因为影阁在你的记忆里叠加了‘背叛者’的剧情。” 熵暗之主冷笑一声，“他们害怕你真的完成柳如烟的嘱托，所以用虚假记忆将你困在‘愧疚 - 追杀 - 自我怀疑’的循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