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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第七天，张燕来后颈的雨燕文身开始渗液。
苏棠第一次注意到异常，是在便利店偶遇他时，发现其衣领内侧沾着淡蓝色的黏液，边缘泛着章浴室菌丝相同的虹光 —— 那不是雨水，而是从皮肤下渗出的荧光脓液。
“3:17 分准时发作。” 李默的医用放大镜贴近张燕来的后颈，文身边缘的皮肤呈蜂窝状溃烂，每处破损都对应着水塔密室账本里的药物投放点，“不是普通感染，是微型芯片的排异反应。”
当他用镊子夹起结痂，底下露出的金属光泽让所有人呼吸停滞 —— 那是枚嵌入真皮层的微型芯片，表面蚀刻的 “0719-07” 编号，与苏棠药瓶上的双环标记完全一致。
“和我母亲的手术编号只差一位。” 苏棠的激光笔扫过芯片，紫外线灯下发亮的电路纹路，竟与双环住户的脑电图共振链完全吻合，“07 是第七任实验体，19 是 1998 年……” 她突然想起胶囊镜头里的第三任租客，后颈同样的位置也有过类似文身，“我们都是‘雨燕计划’的活体芯片，编号代表植入顺序。”
张燕来的呻吟在便利驿站的冷光下显得格外刺耳。他蜷缩在储物柜旁，手指无意识地抓挠后颈，动作与胶囊镜头里的租客崩溃场景如出一辙。林双生在他手机里发现的加密备忘录，此刻终于破译：“2003 年 1 月 7 日，父亲在工地事故后‘自杀’，其实是被注射地西泮后活埋进混凝土 —— 他的安全帽编号，正是我芯片上的‘0719’。”
“芯片在释放药物缓释剂。”
李默的质谱仪显示，脓液中含有高浓度的地西泮衍生物，分子结构与 70 章蜂巢共振链完全相同，“黑中介把我们变成了移动药库，文身是信号接收端，芯片是药物加工厂。” 他调出张燕来的体检报告，发现其肾上腺素水平与楼体共振频率呈完美正相关，“每当楼体震动，芯片就会释放药物，强化我们的恐惧反应。”
苏棠的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她想起 2003 年母亲坠楼前，曾在她后颈贴过某种冰凉的贴纸，边缘形状与张燕来的文身完全一致。
当她用检测笔扫描自己的后颈，皮肤下果然传来微弱的金属反光 —— 那里也埋着枚芯片，编号 “0719-08”，比张燕来的晚了一位。
“我们是成对的实验体。”
林双生在便利驿站的冷藏库，找到标有 “雨燕血饲” 的实验报告，1998 年 7 月 19 日的记录显示，七对双环标记的胚胎被植入芯片，“双数编号是容器，单数编号是供体，你们的芯片能互相校准共振频率。”
她指着报告上的胚胎图像，其中一对的基因序列，竟与苏棠和张燕来高度相似。
张燕来在剧痛中突然抓住苏棠的手，掌心的老茧划过她的疤痕，像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密码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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