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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的手电光束扫过 4 层半夹层的墙面时，潮湿的墙皮突然剥落，露出的人形凹陷让她手中的设备跌落。
空洞呈胎儿蜷缩状，高 1.7 米，宽 0.8 米，内壁残留的冷光粉在黑暗中勾勒出胚胎轮廓，而凹陷底部的混凝土，竟有类似羊水的黏液在缓慢流动。
“不是自然裂缝，” 李默的测距仪显示，空洞边缘的凿痕呈螺旋状，与夹层尸骸的液压钳齿印完全吻合，“施工时间在 1998 年 12 月，正好是 701 室第一任租客入住前。”
他用棉签蘸取黏液，检测结果让所有人瞳孔收缩 —— 黏液中含有地西泮缓释分子，与 73 章霉菌孢子的基因序列完全匹配。
林双生的战术手电照亮空洞内壁，发现用指甲刻着的编号 “0719-08”—— 苏棠的实验体编号。
当她用紫外线灯照射，刻痕显形出完整的施工记录：“混凝土胚胎培养舱 08 号，参照实验体 7 号（李素兰）的胎儿 B 超数据开凿，内壁喷涂恐惧诱导涂料。”
“恐惧诱导涂料的成分，” 李默的光谱仪显示，墙皮中含有 0.317% 的 LSD 衍生物，“能通过皮肤接触激活杏仁核，让人产生‘被建筑吞噬’的幻觉。”
他突然指着空洞的耳部位置，那里嵌着与电梯井相同的次声波发生器，“低频震动会强化这种错觉，让住户误以为墙内有心跳。”
陈美玉在医院的记忆闪回中剧烈颤抖。她看见 1998 年的父亲站在空洞前，指挥工人用混凝土浇筑胚胎模型，“每个空洞都是混凝土之神的子宫，” 老人用沾满黏液的手套指着苏棠母亲的 B 超单，“胎儿的恐惧记忆，会成为建筑生长的养分。”
苏棠的镊子夹起空洞底部的发丝，银白色的发梢让她喉间发紧 —— 那是母亲坠楼前刚染过的颜色。
DNA 检测显示，发丝中含有与产房记录相同的基因编辑痕迹，“他们在开凿空洞时，故意留下住户的生物样本，” 她的声音被空洞的回声放大，“就是为了让我们在恐惧中，主动钻进混凝土的子宫。”
林双生在服务器里找到的 “混凝土胚胎施工手册”，揭露了更精密的心理暗示系统。每个空洞的尺寸、角度、深度，都对应着双环住户的创伤记忆：赵春梅的空洞高度 1.66 米，对应 1966 年批斗会的挂牌尺寸；程浩的空洞宽度 0.98 米，对应 1998 年火灾的逃生通道宽度。
“看这个，” 她指着手册中的插图，戴雨燕面具的工人正在给空洞安装仿生皮肤，“表面的混凝土纹路，是根据住户的疤痕复制的，” 她的手指划过 “恐惧传导效率提升 37%” 的标注，“黑中介不仅制造物理空间，更在构建心理子宫。”
夜幕降临时，苏棠再次走进空洞。当她的后背贴上潮湿的内壁，次声波发生器突然启动，3.17Hz 的震动从尾椎传至颅顶，眼前的冷光粉竟显形出母亲坠楼的慢动作 —— 那不是真实记忆，是涂料与震动共同制造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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