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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冲出废弃停车场的瞬间，齐墨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在杂草丛中颠簸了几下，终于驶上了主路。夜风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带着一丝血腥和铁锈的味道。
“他们一定会追来的。”他低声说，眼神却依旧盯着前方。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之中。后座的小林紧紧抓着座椅边缘，指节发白；白衣人靠在车门上，额头还贴着一块纱布，血迹已经干涸；小赵则死死抱着那叠证据文件，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他们经历的东西。
“现在去哪？”老张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先找个地方整理证据。”齐墨语气坚定，“然后，报警。”
“你觉得警察会信我们吗？”小郭轻声问。
“他们会信。”齐墨握紧方向盘，“只要证据足够清楚，逻辑没有漏洞，他们就必须重视。”
车子一路疾驰，穿过几条偏僻街道，最终停在了城市边缘的一间老旧旅馆前。旅馆招牌早已斑驳不堪，灯光昏黄，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下车。”齐墨率先推开车门，冷风扑面而来。
几人迅速下车，将证据小心地抱进旅馆。前台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正趴在柜台后面打盹儿，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睡了过去。
齐墨等人直接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关上门后才松了口气。
“先把证据分类。”齐墨开始动手整理文件，“医院那边肯定已经在找我们了，必须尽快行动。”
众人围坐在床边，将那一叠厚厚的实验记录摊开。每一页都详细记录了患者的名字、编号、实验项目、反应数据，甚至还有手术过程的照片。
“这些……太可怕了。”白衣人看着一张照片，脸色苍白，“他们真的把病人当成实验品。”
“我们必须让所有人知道。”齐墨咬牙道，“这不是精神病院，这是个活体实验室。”
“问题是，怎么让他们相信？”小赵皱眉，“我们是精神病人，谁会听我们的？”
“那就用证据说话。”齐墨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签名，“这个签名，是院长的。只要找到其他证人，或者有第三方机构愿意调查，就能坐实这件事。”
“可我们现在连手机信号都不稳定。”小林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那个神秘短信是谁发的？会不会是医院的人？”
“不知道。”齐墨沉默片刻，“但不管是谁，他们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气氛一时沉了下来。
“先别管那些了。”老张站起身，“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警局，把证据交上去。不能再拖了。”
“好。”齐墨点头，“今晚大家轮流守夜，以防万一。”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进窗户，几人便收拾妥当，带着证据出了门。他们不敢坐公共交通，只能步行前往最近的派出所。
一路上，每个人都显得格外紧张。经过几个路口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张望，生怕身后有人跟踪。
终于到了派出所门口，齐墨深吸一口气，带头走了进去。
大厅里人来人往，警察来回走动，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但他们刚走到接待台前，就被一名年轻警察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的？”对方上下打量着他们，语气略带防备。
“我们有重要证据要提交。”齐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关于医院非法人体实验的事。”
警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怀疑的表情：“你们是……病人家属？还是……”
“我们就是病人。”齐墨直视着他，“但我们不是疯子，我们有证据。”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那份实验记录，递给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