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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的蓝光透过海底研究所的穹顶，在苏糖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她的指尖第三次抚过掌心的齿轮碎片，那是奶茶猪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此刻正与研究所大门的锁孔产生微弱共振，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奶茶，要是你在就好了。”她对着寂静的深海低语，珍珠耳钉只剩一枚，却在幽暗中泛着微光，像极了姐姐苏晴实验室里永不熄灭的台灯。
机械门在齿轮转动声中缓缓开启，咸涩的海风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苏糖捂住口鼻，看着眼前排列整齐的冷冻舱群，每个舱体上都标着“002-”的编号，舱内漂浮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少女，后颈清一色的条形码纹身，像极了基因库实验室里的标本。
“第327号克隆体，生命体征稳定。”冰冷的机械音从头顶传来，苏糖抬头，看见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转动，镜头里映出她惊恐的脸，“欢迎回家，002-17。”
“我不是克隆体！”苏糖后退半步，撞在编号“002-16”的冷冻舱上。舱内的少女突然睁眼，机械眼发出红光，隔着玻璃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那笑容与叶明珠的全息投影如出一辙。
奶茶猪的机械心脏碎片在口袋里发烫，苏糖掏出它，却发现碎片表面浮现出苏晴的投影。姐姐穿着白大褂，眼底带着实验室特有的疲惫，指尖抚过冷冻舱玻璃：“糖糖，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已经启动了实验室的自毁程序。这些克隆体不是你，是叶明珠制造的‘苏晴替代品’，而你……”
影像突然扭曲，苏晴的表情转为痛苦，她按住后颈的蝴蝶纹身：“你是基因库唯一的失败品，因为你的基因链里融合了人类的情感模块。叶明珠想销毁你，因为她知道，只有拥有情感的‘漏洞’，才能解开初代家主的五瓣花密码。”
“姐姐！”苏糖扑向投影，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冷冻舱群突然发出蜂鸣，所有克隆体的机械眼同时亮起，齐声重复着：“销毁漏洞，销毁漏洞……”
“够了！”苏糖举起蝴蝶哨，却发现哨身出现裂痕——那是三年前李昊帮她修补的痕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便利店的烤红薯香气、顾瑶机械裙的齿轮声、陆晚晚法律文书的沙沙声、姜梨画笔的唰唰声、周小萌直播时的欢呼声……这些温暖的片段，比任何基因代码都更真实。
“我是苏糖，”她对着监控大喊，“不是什么002-17，是李昊的家人，是小姨子天团的一员！”
研究所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苏糖看见叶明珠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冷冻舱群中央。她的机械裙沾满海藻，胸前的叶氏徽记裂成两半，却依然带着居高临下的冷笑：“可惜，你的姐姐已经死了，而你，很快也要陪她去了。”
机械蜘蛛从天花板垂落，激光束擦着苏糖的发梢划过。她转身狂奔，却被冷冻舱的支架绊倒，膝盖磕在金属地板上。奶茶猪的机械心脏碎片掉出口袋，滚向叶明珠的投影，碎片表面突然浮现出初代家主的五瓣花图腾。
“原来在这里！”叶明珠的投影扭曲，机械臂抓住碎片，“有了这个，第六把钥匙就能启动，李昊的基因链将永远被我掌控——”
“还给我！”苏糖扑过去，指甲划过叶明珠的投影，却触到实体般的冰凉。她这才发现，叶明珠的“全息投影”竟是实体克隆体，后颈的条形码纹身正在吸收碎片的能量。
“你以为情感能战胜程序？”叶明珠的克隆体举起激光枪，“看看这些克隆体，她们没有痛觉，没有恐惧，只会服从命令——这才是完美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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