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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彻底散去,阳光变得清澈透亮,带着初秋特有的干爽。陈羽墨的车子驶回翠湖苑时,远远就看见隔壁田家小院的白色栅栏门敞开着。
他将车停在自家门口,推门下车。手里提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是刚出炉的、庐州一中旁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虾仁馅包子。小田上学时最喜欢这家的味道,皮薄馅大,虾肉鲜甜弹牙,汤汁饱满。
刚走到两家院子中间那条开满蔷薇花的小径,就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清脆的笑声和一声慵懒的“喵呜”。
陈羽墨脚步微顿,透过爬满藤蔓的镂空花墙看过去。
晨光铺洒在田家精心打理的小院里。小田穿着宽松柔软的粉色家居服,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簪子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颈侧。她正蹲在院子的草坪上,手里拿着一根顶端系着彩色羽毛的逗猫棒,灵活地晃动着。
而她面前,康康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晃动的羽毛,庞大的身躯微微压低,尾巴高高翘起,像一根蓬松的旗杆,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捕猎者的兴奋光芒。随着逗猫棒猛地向上一扬,康康庞大的身躯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凌空扑去!巨大的爪子带着风声,精准地拍向羽毛!
“哈哈!康康好棒!”田夕薇被它这猛虎扑食般的架势逗得笑出声,手腕灵巧一转,逗猫棒险险避开。康康扑了个空,轻盈落地,没有丝毫气馁,立刻调整姿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兴奋的呼噜声,准备下一次扑击。阳光落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映出斑斓的光泽,也落在田夕薇笑意盈盈的侧脸上,明媚得晃眼。
陈羽墨就站在花墙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身的疲惫感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寻常的、生机勃勃的画面无声地熨帖抚平。
他拎着包子,推开田家虚掩的栅栏门,走了进去。
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草坪上的一人一猫。
田夕薇闻声转过头,当看到陈羽墨和他手里那熟悉的、印着老字号红字的塑料袋时,明媚的眼睛瞬间睁大,充满了纯粹的惊喜:“墨墨?你…你怎么从外面回来?还买了包子?”她放下逗猫棒,站起身,有些惊讶地迎了上来。康康也立刻放弃了羽毛玩具,迈着优雅的猫步跟在她脚边,金色的猫眼好奇地打量着陈羽墨手里的袋子。
“醒了就出去了一趟。”陈羽墨将还温热的袋子递给她,声音温和,“你喜欢的虾仁馅,刚出锅的。”
田夕薇接过袋子,浓郁的鲜香立刻飘散出来,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哇!好香!校门口的那家!”她抬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我还以为你还在睡懒觉呢!怎么起这么早呀?”她自然地伸手替他拂了拂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亲昵。
“习惯了,”陈羽墨轻描淡写地带过,目光落在她因晨间活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陪康康玩呢?”
“是啊!王导不是给我放了一天假嘛!睡了个懒觉,刚起来一会儿,就被这位大爷缠着要玩!”田夕薇笑着指了指脚边正用大脑袋蹭她小腿的康康,“精力旺盛得不得了,我都快累趴下了!”
康康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抱怨”,不满地“喵”了一声,用更大力气蹭着田夕薇,蓬松的大尾巴扫过她的脚踝。
“快进屋趁热吃吧。”陈羽墨说道。
“好~”田夕薇应着,一手提着包子,一手很自然地挽住陈羽墨的胳膊,两人并肩朝屋里走去。康康甩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餐厅里,林薇刚把温好的牛奶端上桌,看到他们进来,目光落在女儿手里提着的包子上,立刻笑了:“哟,小墨买的吧?薇薇念叨好久了!快坐下,刚热好的牛奶,正好配包子!”
“妈,你也尝尝,可好吃了!”田夕薇献宝似的把包子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热气裹挟着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陈羽墨在田夕薇身边坐下。简单的早餐,却充满了家的温馨。田夕薇吃得眉眼弯弯,一边满足地咬着鲜美的虾仁包子,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康康早上如何试图钻进她被窝把她压醒的“恶行”。林薇在一旁笑着听,偶尔插上两句。陈羽墨安静地喝着牛奶,吃着包子,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身边女孩生动明媚的脸上,偶尔应和一两声。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餐桌上,落在田夕薇沾了点汤汁的嘴角,落在康康趴在桌角地毯上慵懒甩动的尾巴尖上。
所有的惊心动魄、所有的宏图伟业,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这烟火人间最平凡的温暖。他守护的,正是这一切。
吃完早餐,田夕薇满足地擦了擦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陈羽墨,带着一丝雀跃:“今天放假,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好久没一起逛街了!”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陈羽墨放在桌下的手指,“就当…犒劳我昨天辛苦拍戏?也犒劳你…嗯…出差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