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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鹫，籍侯墡说要我小心他。
他被钗头凤悬在虚空里，眼窝漆黑、深邃，仿佛有双并不存在的眸子在盯着我。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老夫很好奇，是什么人如此愚蠢，送来没诱饵的鱼钩？”
鱼线变得无比虚化，渐渐没入幽冥的黑暗。
我那一刻心里发虚，却仍倔犟地向前半步。箭在弓弦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赵五的刀魂，悬浮在我身边。
没用，它静静地悬浮，宛如伴侣，而非利器。
“放了他，留你不死！”我手握住刀柄，咬牙出声。
“大阏氏，圣刃？”兀鹫面无表情，没有眸子的眼窝，冰冷。
“闭嘴，我男人是郭孝！”
冥河水没在他身上留下半滴残痕，兀鹫的皮狍子轻轻落在木板上。他向前一步，脚踏实地。
“喔，是为了那个，嗯，死人？”
“别废话，我男人还活着！”
刀魂，唰地指向兀鹫，他却再向前一步。
“郭孝已死，别指望了。”兀鹫轻轻挥手，赵五的刀偏向一边。
他继续迈步，冷笑，“他被镇压在九幽之地，别在妄想回魂。”
我惊叫，“你说什么？”
瞬间，箭，激射而出。
那支箭穿透兀鹫的脑门，飞出后脑，又划破冥河上空，飞向彼岸。
兀鹫眼窝略颤，摇头叹息，“可惜了，大阏氏莫非不知，我已死，死人如何再死？”
只愣了刹那，我就慌了。兀鹫他是说，李广的箭奈何不了他？
我慌得后退一步，兀鹫却步步紧逼。
我想逃，可是，刀，没任何反应，他也没动杀心。
直到退无可退，我被逼靠在雕花门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兀鹫，“想必大阏氏还不死心，不如……自己去看……”
他一把扼住我的脖颈，我瞬间头晕眼花，失去意识。
等我睁开眼，这里是什么地方？左右看去，遍地芳草，如同春日的草原。
兀鹫的皮狍子遮住我的视线，他的皮靴透着无尽岁月的沧桑，布满划痕和黏稠浊污。
我挣扎着坐起来，“这是哪儿？”
“九幽之地。”
“骗人！九幽——不是这样的！”我想起那个理工男，他带我去过九幽极点，是白到极致的虚无。
“是么？看那些花”兀鹫冷笑。
遍地花开，花瓣如血，叶如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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