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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9月16日，台风"温黛"的呼啸声撕裂了夜幕。维多利亚港内浊浪滔天，万吨货轮"海星号"在九级风球中剧烈颠簸，甲板上的集装箱被钢索勒出刺耳的摩擦声。
张建国贴着锈迹斑斑的舱壁前行，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正在卸载的医疗器械箱——那些德国产的X光机外壳夹层里，正嵌着被空间系统分解成纳米级的黄金颗粒。
"小心第三根吊杆！"大副的吼声混着暴雨砸下来。张建国摸了摸藏在袖口的青铜罗盘，空间能量场在货轮底部形成的球形屏障正稳定运转。
海关的金属探测仪在雷达屏上显示出均匀的蓝色波纹，却丝毫未察觉甲板下五厘米处，用钨钢包裹的特制夹层里，300公斤金条正以分子形态渗透进医疗设备的合金部件。
突然，集装箱堆里传来金属碰撞声。张建国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在罗盘上连点三下，藏在领口的微型对讲机立刻传来娄晓娥低哑的粤剧唱段："倚殿阴森奇树双，明珠万颗映花黄——"这是《帝女花》里的暗号，代表"发现异常"。
他反手扣住腰间的军用匕首，借着货灯的光影，看见一名搬运工的袖口闪过14K帮的青龙刺青。
半岛酒店12楼的套房里，娄晓娥对着镜子补妆，口红在玻璃上画出歪扭的玫瑰图案。实际上，那是摩斯密码：三长两短，代表"二楼有眼线"。
她指尖划过耳垂的珍珠耳钉，轻声道："霍先生的建材合同拟好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会意的低笑："振华贸易的章已经盖好，明天就走明账。"
镜中倒映出她腕间的翡翠镯——那是三个月前被迫联姻时，娄家二房送来的"贺礼"。此刻镯面上的暗纹正对应着汇丰银行保险库的平面图，第117号保险箱的密码，藏在《帝女花》的唱词平仄里。
楼下宴会厅传来撒切尔夫人访华的新闻播报，说到"铁娘子在人民大会堂台阶摔倒"时，娄晓娥忽然勾唇一笑，指尖在玻璃上添了笔，玫瑰变成了汇丰银行的狮徽。
空间内，张建国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金色算盘。那个穿长衫戴瓜皮帽的账房先生形象，正是系统AI首次具象化的形态。"贵金属储备达标，时间流速调节模块已激活。"算盘珠子噼啪作响，"每日限时1小时，流速比1:100——足够完成二次提纯。"
潮州金匠们围坐在临时搭建的精炼炉前，手中的坩埚映着诡异的蓝光，那是空间内特有的提纯火焰。张建国忽然注意到，金匠们腰间都系着红绳，绳结样式与第28章提到的偷渡者标记一致——原来系统早有安排。
九龙城寨的暗巷里，《英雄本色》的电影海报在霓虹灯雨中斑驳。鬼脚七的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微型发报机，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他看着面前戴墨镜的男人递来的电影票，票根上的座位号正是交易坐标。
然而当他掀开麻袋准备验货时，数十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蜂突然从黄金碎屑里振翅而起，蜂尾的荧光在黑暗中划出死亡的弧线。
"史密斯先生，码头的线人失去联络了。"政治部办公室里，年轻警员看着桌上的尸检报告，"蜂毒检测显示是东南亚雨林的变种杀人蜂，但是..."他顿了顿，"现场没有发现蜂箱，像是从人体内突然爆发的。"
英籍督察史密斯的笔尖在文件上划出深痕，视线落在照片里死者脖颈处的红点——那是三个月前他安插在娄家的内线。
与此同时，娄家大宅的佛堂里，二房长子娄明轩正对着观音像焚香。袖口的密电码还在发烫："台湾方面已安排货轮接应，黄金转移时间定在..."
窗外忽然传来汽车轰鸣，他看见娄晓娥的凯迪拉克正碾过水洼驶来，车灯照亮她鬓角的碎发，像极了二十年前母亲被沉入黄浦江时，水面上漂浮的那朵白兰花。
汇丰银行地下三层，第117号保险箱开启的瞬间，娄晓娥闻到了淡淡的檀香。标准金条整齐码放，每一根都刻着振华贸易的暗纹——那是用空间种植的紫背天葵汁液浸泡过的印记，遇王水会呈现出只有特定波长才能看见的荧光。
张建国站在她身后，看着保险库的钢制大门，忽然想起在空间里看见的场景：潮州金匠们用功夫茶的手法调配王水，冲茶的盖碗翻过来就是纯度检测仪。
"该去顶楼了。"娄晓娥忽然转身，翡翠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父亲说，香港的夜景，要在汇丰的旋转餐厅看才够味。
"电梯上升时，她忽然轻声哼起《帝女花》的选段："劫后余生鸳鸯劫，黄金铺路莫问前..."尾音未落，电梯门已开，璀璨的维港夜景扑面而来。
张建国摸着口袋里的青铜罗盘，空间地图上突然跳出三个红点：九龙油麻地果栏的坐标正在闪烁，太平山缆车的图标边缘泛着红光，最下方的红色警告格外刺眼："1983年联系汇率制倒计时——365天。"
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他忽然看见娄晓娥正望着远处的货轮，口红在玻璃窗上画了半朵玫瑰，剩下的半朵，恰好拼成了汇丰银行的狮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