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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栋连报复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只剩下恐惧。
夜色深沉，四合院里的灯火次第熄灭，只有中院何雨柱家那扇透着昏黄光线的窗户，还在宣告着主人的未眠。
徐蒙的小屋此刻，书桌上摊着几份文件，旁边却罕见地摆着两个粗瓷酒杯和一碟何雨柱刚端来的花生米、半盘酱牛肉。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白酒的辛辣和熟肉酱料的咸香。
“...所以，事情就这么了了。”
徐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感让他微微蹙眉，但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陈国栋当众道歉，惩罚取消。何雨水在班里的处境，只会比之前更好，不会再有人敢轻易给她委屈受。”
徐蒙顿了顿，看着坐在对面小马扎上、脸色依旧有些紧绷的何雨柱。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陈国栋心眼小到这种地步，手段又如此下作。以后我会多留意。”
何雨柱没立刻搭腔，他捏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一声嚼得山响，仿佛嚼的是陈国栋的骨头。
何雨柱端起自己那杯酒，咕咚灌了一大口，劣质酒液烧得他喉咙火辣辣的，也似乎烧旺了他心底那股憋着的邪火。
“哼！”
何雨柱重重地把酒杯顿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你那儿是了了，在我这儿，没完！”
徐蒙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
何雨柱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护犊子劲儿和尚未平息的怒火。
“徐蒙，你是站讲台的，讲道理，摆事实，让他认栽道歉，那是你的能耐，我服！可你想过没有？要不是你及时赶到，要不是你有这本事镇住场子，雨水那丫头会怎么样？”
何雨柱越说越激动，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着，发出急促的笃笃声。
“全班几十号人，都因为雨水要熬夜写那十页破练习册！那眼神，刀子似的！雨水脸皮薄，心思重，她能受得了？这口气憋在心里，时间长了，能把人憋出病来！让她在学校还怎么待？她还能安心念书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