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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府里，死寂得能听见灵石滚动的微响。苏小棠保持着石化的姿势，脑门上贴着那张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比砖头还厚的玉简账单。十年…扫茅厕…十年！她感觉自己的咸鱼灵魂已经被抽空，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在无底的债务深渊里自由落体。
“杯兄…” 她干涩的嘴唇翕动着，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十年…十年啊…咱俩…要扫遍凌霄宗上下三千年份的茅厕了…” 她低头，绝望地看着怀里那个安静如鸡的保温杯，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和自己一起沉沦茅厕深渊的难兄难弟。
保温杯毫无反应。杯壁裂痕深处，那点暗金的光芒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这一次闪烁的节奏，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以及一种被打断了“奶茶”计划的强烈不满：
**“吵…烦…账单…茅厕…臭…奶茶…没了…”**
苏小棠：“……” 她悲愤地把账单从脑门上扯下来，看着上面那串足以买下小半个坊市的天文数字，感觉每一块灵石都变成了压死咸鱼的稻草。她把账单狠狠拍在摇椅旁的小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了！都没了！奶茶没了！蒲团没了！连洞府都快没了！” 她自暴自弃般把自己摔回摇椅里，用三层兽皮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生无可恋的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洞顶漏风的破洞。“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她决定装死。只要她不动，账单就追不上她…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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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食堂的巨大废墟之上，灯火通明。执法堂的黑色制服如同移动的蚁群，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巨大的照明法阵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各种探测法器嗡嗡作响，扫描着每一寸崩塌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石灰粉尘、烧焦的灵谷粥糊味、以及…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怨毒和腐烂的气息。
几个执法堂弟子小心翼翼地搬开一块断裂的巨大石梁。
“这边！有微弱的生命信号！” 一个弟子举着探测罗盘喊道。
众人合力，迅速清理掉覆盖的碎石瓦砾。当看清下面的景象时，饶是见多识广的执法堂弟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柳飘飘！
她如同一滩被彻底踩烂的、散发着恶臭的烂泥，扭曲地嵌在几块碎裂的巨石缝隙里。华丽的衣裙早已被污血、尘土和不明粘稠物浸透，几乎看不出原色，紧紧贴在皮包骨的身躯上，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畸形轮廓。曾经媚眼如丝的脸庞，此刻肿胀乌青，布满血污和擦痕，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另一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夜空，如同死鱼。她的四肢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显然多处粉碎性骨折。那股深入骨髓的腐烂甜香混合着血腥味，在废墟的粉尘中显得格外刺鼻。
**“目标：柳飘飘…生命体征：极其微弱…濒死边缘…”**
**“道基：彻底崩毁…窍穴：完全封闭…灵力：枯竭…”**
**“损伤：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深度昏迷…”**
**“威胁评估：极低（物理/能量层面）…怨念波动：异常活跃（高度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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