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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转身就想走。
乔伊却迅速上前一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他褪下的半截校袍松垮地垂在肩上，室内灯光朦胧，她却依然看清了皮肤上交错的鞭痕。
其中几道看上去分外新鲜，开裂的皮肉渗出淡淡血色，覆盖在还未痊愈的旧伤上。
她没有急着挣开，而是笑了一下：“暑假又被玛丽打了？”
他手上用力，将她扯到身前：“笑得这么开心？”
奥莉抬起眼，对上了那对漆黑的瞳孔。他长高了很多，已经快要比她高出一个头，阴影沉沉压在她身上。
“你要是哪天在海瑟之家被她活活打死，我会更开心。”她踮起脚，轻声在他耳边说。
柔软的红唇吐出温热气息，铺洒在耳畔。
他的身躯一僵，原本温和的神情一点点开裂，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甚至兴奋地浑身颤栗起来。
“你知道吗，奥莉，我本来以为你在离开了孤儿院之后，就忘掉我们的过去了。”
“你总是表现的很无情.....看到我不再会发抖，也不害怕雷雨天了，为什么？”苍白细长的指节贴近，想要轻轻蹭上她的脸侧，却被她迅速避开。
乔伊低低地笑，胸腔随着笑意轻颤。
“但我听说了你的博格特——里面有我，”他垂下眼，面露愉悦，“我很高兴。非常高兴....你没有忘记这一切，也没有忘记我。”
奥莉冷嗤：“你是个疯子。”
“嗯，我是。”他温和地说。
癫狂也好、偏执也罢。天秤的两端，无论是极致的爱还是滔天的恨，他总想执拗地占到一端。只要那情绪足够浓烈刻骨，只要那双蓝眼睛里只有他，具体是什么，又有什么分别？
奥莉哼笑：“想成为我最恶心的人？那你还不够格。贝克，你只是只阴沟里的老鼠。”
“......”
乔伊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你是个骗子，奥莉。”
“看到我的时候，你的瞳孔明明放大了.....你害怕我。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动人的地方。你不喜欢我，但你下意识害怕我。”
奥莉尖锐地冷笑一声。
“你只是在说气话。”他温和地低声重复，眼底光芒一闪而过。她嗤道：“别用你的摄神取念白费劲了。”
“你知道了啊？”乔伊勾起唇角，阴郁地笑了笑，“可惜我现在看不到了。你把大脑让给了别人.....奥莉，不让我看，那为什么要让别的东西窥探你的思想？”
奥莉神色一冷。
她正欲开口，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更衣室的门帘被拨开，塞德里克面带笑意地跨入。室内灯光昏暗，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下光线，目光随即落在了两人身上。
塞德里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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