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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记板清脆的响声刚落，苏媛饰演的周雯立刻抓住林浅的手腕。
她特意加重了力道，指甲几乎要陷进对方皮肤里——这是剧本里没有的细节。
林浅眉头都没皱一下，眼底却泛起了冷意。
“沈小雨，你在往苏澜颜料里加什么？”苏媛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将医生的专业质问演成了咄咄逼人的审讯。
她身体前倾，深红色嘴唇在特写镜头下像道血痕。
监视器后的王导皱了皱眉，但没喊停。
林浅的手腕在苏媛掌心里轻轻一颤。
随即瞳孔骤然收缩，睫毛像受惊的蝶翅般快速煽动两下。
但下一秒，当镜头推近她面部时，那双眼底突然浮起一层诡异的平静，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只是……防霉剂。”林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可尾音却带着若有似无的上挑。
她另一只手慢慢抚上颜料管，指尖在管口暧昧地摩挲，“周医生不知道吗？雨季快来了。”
苏媛呼吸一滞。
按照剧本，这时候她应该甩开对方的手厉声训斥。
可林浅抚弄颜料管的动作莫名让她想起毒蛇吐信，那只冰凉的手仿佛真的沾着什么致命物质。
她喉咙发紧，竟忘了台词。
“Cut！”王导摘了耳机，“苏媛你愣着干什么？台词呢？”
化妆师赶紧跑上来补妆。
苏媛透过镜子看到林浅安静地站在角落研读剧本，后颈线条在灯光下像尊白玉雕塑，甚至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她的内心莫名焦虑。
第二次开拍，苏媛调整了策略。
她决定用更夸张的肢体语言压制对方。
当林浅说出“防霉剂”时，她猛地将对方拽到医疗推车前，瓶瓶罐罐哗啦作响。
“这种三无产品也敢往病人画具里加？”苏媛故意把“三无产品”咬得极重，手指戳向林浅胸口。
这个动作让副导演惊讶地抬头——剧本里周雯是个克制冷静的知识分子。
林浅被推得踉跄两步，后背撞上金属推车。
疼痛让她眼角泛起生理性泪光，但在镜头转过来的刹那，她突然勾起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