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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冰冷。
仿佛整个咸阳城的重量,都化作了最纯净的寒冰,狠狠地、毫无怜悯地灌进了这方幽暗的秘库核心。空气不再是流动的介质,而是凝固成一种粘稠沉重的胶质,每一次试图吸入肺腑,都像在吞咽冰刀碎片,刮得喉咙生疼。
悬在冰台基座上方的枯孽核——那团原本散发出纯粹惨白光芒的核心——此刻完全变了模样。冰核依旧在缓缓旋转,但它不再“发光”。那种无形的、能冻结灵魂意识的绝对秩序感,不再是散发出的“光”,而是凝结成了“实物”!一层薄得近乎透明、却又坚不可摧的冰晶外壳,如同最高明的冰雕大师倾注毕生心力瞬间完成的杰作,将其彻底封印。
冰晶外壳的内部,那颗惨白核心依旧保持着旋转的姿态,核心深处那道原本僵直游动的暗金色扭曲纹路,也被一同冰封,凝成一个古怪的、仿佛在嘶吼却发不出声音的凝固姿态。
绝对的死寂。不是无声的安静,而是连空间本身似乎都停止了颤动的彻底停滞。
角落,那尊青铜小鼎,此刻成了冰封世界中唯一残留的温度源头。但即便是它,鼎口上方那粒仅有粟米大小、由白先生拼死维持的琥珀色暖意光点,也仿佛被无形的冰寒巨掌攥紧!光点奋力挣扎,散发的微温试图撑开一寸之地,但那层薄薄的暖意光晕,在四面八方碾压而来的极致寒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狂风中的火苗,仅仅勉强抵抗着不被瞬间湮灭。
白先生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丝毫活人的气息。
他盘坐在鼎前,像是一尊历经万年风化、即将碎成齑粉的枯骨雕像。深色的粗布道袍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霜,霜花沿着每一个细微褶皱蔓延,勾勒出衣物僵硬板结的轮廓。皮肤褶皱被冻出清晰的冰裂纹路,连呼吸的热气都消失无踪。露出的手臂、脖颈、面部,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如同劣质的冻玉。那双本该浑浊深邃的眼睛,此刻被一层薄薄的冰晶覆盖,眼珠在冰后凝固着一种绝对的平静——或者说,彻底的麻木?
他维持着垂目的姿态,双手以诡异的角度悬在身前,十指僵硬地掐着一个古老而复杂的道诀手印,指尖离那青铜鼎不过寸许,却仿佛隔着深渊。整个身体唯一能与外界相连的,便是那一缕几乎无形、却顽强传递到他干枯躯体深处的意念,死死系着鼎内那粒随时会熄灭的暖光。
他不能动。甚至连一个眼珠的转动、一次更深的呼吸都不能有。冰封的秩序正以他的躯体为战场,疯狂侵蚀着每一寸细胞、每一条经络。那冰寒带着一种绝对的“强制性”——它在试图重新“格式化”白先生体内流转的力量,将其纳入冰冷的、无生命感的既定框架。每一次侵蚀,都伴随着灵魂层面被冰锥凿穿的剧痛!
但白先生不动。
他的意识深处,并非一片空白。在那连痛苦都被冻结的麻木之下,一个更深沉的意志在燃烧——那是“镇”!不是对抗寒潮,而是将自己化作一道无形的堤坝,强行隔绝住那冰封秩序对赢稷最后一丝生机的渗透!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念,都被压缩至极致,凝成一道最坚韧的屏障,连接在鼎中琥珀光点与赢稷胸前那片被压制到极限的、墨青冰纹下那点将熄的生机之间。
像一根连接将死灯盏的纤细铁丝,维系着最后的光明。代价是铁丝随时会在巨力下崩断!
就在这濒临彻底冻结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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