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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上海的弄堂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阴森。钱世昌被捕后的第三天，我和纪白潜伏在醉春楼对面的阴影里，盯着二楼那扇透出暖光的雕花窗。根据线报，林月娇今晚将与神秘人会面，而这人很可能与小芸之死有着更深的关联。
纪白压低声音：“老周他们已经在巷尾布控，只要目标出现，插翅难逃。”他的白大褂换成了深色长衫，腰间别着的勃朗宁手枪若隐若现。我点点头，目光紧盯着醉春楼的后门。
子时三刻，木门悄然打开。林月娇裹着黑色貂绒披肩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他们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便朝着酱园弄的方向匆匆走去。我和纪白对视一眼，远远地跟在后面。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打湿了青石板路。林月娇一行人拐进一条狭窄的暗巷，巷子里堆满了杂物，腐臭的气味混着雨水扑面而来。前方，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而立，手中的文明棍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
“东西带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月娇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钱世昌藏在密室的账本，一页不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答应过，拿到账本就送我去南洋。”
男人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昏黄的路灯下，我看清了他的脸——竟是钱世昌的管家周福！“林妈妈，你太天真了。”周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留着你，始终是个隐患。”
话音未落，他身后突然冲出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林月娇脸色骤变：“你...你敢违约！”
“对不起了，林妈妈。”周福举起手枪，对准林月娇的额头。千钧一发之际，我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周福的耳畔飞过。“巡捕房！统统不许动！”老周带着人马从巷子两头包抄过来。
周福咒骂一声，带着手下与巡捕们交火。子弹在墙壁上打出火星，暗巷里顿时乱作一团。我和纪白趁机冲向林月娇，却见她已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死死攥着那个油纸包。
“林妈妈！”我扶起她，“周福为什么要杀你？”
林月娇嘴角溢出鲜血，断断续续地说：“他...他才是幕后主使...钱世昌只是个傀儡...所有的军火交易...都是他在操控...”话未说完，她便没了气息。
纪白捡起掉落的油纸包，里面果然是几本账本。翻开一看，我们震惊地发现，上面详细记录着近年来上海滩的军火走私交易，涉及的官员、富商名单令人触目惊心。而在账本的夹层里，还有一封密信，竟是写给一个代号“老板”的人。
“楚明，看这个。”纪白指着信中的一处，“提到了下个月十五，在黄浦江码头有笔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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