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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门口的椅子上，那个蜷缩着肩膀的身影，即便隔着几米远，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那里的人，就是他那个从小到大永远说话都带着三分倨傲的二哥赵清溪。
可此刻，赵清溪的头发油腻的贴在额前。
下巴上的胡茬青黑一片，长短不齐地扎出来，遮住了原本清晰的下颚线。
赵清浔往前走了两步，才看清他的脸。
眼窝深陷，眼下是浓重得化不开的青黑，而曾经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半眯着，目光落在面前的水泥地面上，也没有半分神采，似乎是想把地面给盯出一个洞来。
他身上那件灰扑扑的囚服皱皱巴巴的，领口歪斜着，和从前那个穿个衣服都讲究袖口纽扣都要对齐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二哥……”赵清浔轻轻的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赵清溪像是没听见，仍然不动如钟，直到赵清浔走近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喊道“二哥。”时，他才缓缓的抬起头。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赵清浔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空洞。
没有羞愧，没有愤怒，甚至都没有绝望，仿佛被生活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赵清浔在他面前蹲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没事了，我来了。”
听到了他的话原本还在愣神的赵清溪突然就呜咽的哭了起来。
他身体前倾着，攥住赵清浔的胳膊，把脸埋进对方的肩头，哭声越来越大，最后主角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不是撕心裂肺的咆哮，而是带着无尽委屈与绝望的哽咽，像积压了太久的洪水终于冲开闸门。
他哭得浑身都在抖，肩膀一抽一抽地耸着，粗糙的胡茬蹭得赵清浔的衣服上，温热的泪水很快就浸湿了布料。
“我真的没有做错事，他们都不相信我……”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沙哑得厉害。
赵清浔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他哄受了委屈的自己一样，一下一下，带着安稳的力道。“没事，我相信你，爹娘也相信你。”
听了他的话，赵清溪吸了吸鼻子“爹娘应该对我很失望吧。”
赵清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更轻柔地抚过他僵硬的脊背，声音沉而笃定：“怎么会。”
他伸手轻轻把赵清溪埋在肩头的脸扶起来，用指腹拭去他脸颊上混着胡茬的泪痕，“我临走前娘还让我要告诉你，他们一直都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