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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开始重新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手臂也开始感到酸胀。但苏哲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旧机械地重复着投篮动作。
罚球线之后,是三分线。
他从自己最熟悉的右侧四十五度角开始。
“唰!”
“唰!”
“当!”
一球打铁,篮球砸在篮筐前沿,高高弹起。
苏哲眉头微皱,没有丝毫气馁,走过去捡起球,回到原位,再次出手。
“唰!”
他调整得很快。每一次投篮,他都在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感受着篮球出手的弧度与力道。他仿佛在与篮球对话,与篮筐较劲。
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就用衣袖随意地擦拭一下,然后继续。
球馆的清洁工推着清洁车,从远处经过,看到依旧在独自训练的苏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习以为常地继续自己的工作。在NBA,努力的球员并不少见,但像苏哲这样,在经历了主教练一整天“特殊照顾”后,还能主动加练到这么晚的菜鸟,却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苏哲的身影,在球场上来回移动,从底角到弧顶,再到底角。每一个点,他都要投进至少十个球,才会换下一个位置。
他的T恤早已被汗水完全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虽然略显单薄,但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他的脚下形成一小滩水渍。
“呼哧……呼哧……”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风箱般的声响。手臂的肌肉,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他仿佛要将昨日教练的每一个斥责,都随着篮球一同投进篮筐,狠狠地砸碎!
就在这时,球馆的另一扇门被推开了。
“德克?你怎么还没走?”杰森·特里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诺维茨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刚在理疗室做完脚踝的保养,准备离开,却听到了球馆里传来的篮球撞击声。
“还有人。”诺维茨基指了指苏哲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特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苏哲正站在三分线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投篮动作。那专注的神情,那被汗水浸透的衣衫,以及那几乎百发百中的精准度,让特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也微微睁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