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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指甲出乎意料变长，指尖泛着青黑，“可惜啊，中了我的蚀骨散，半个时辰骨头就会化水。”
老妪的动作明显迟滞，左肩的伤口渗出黑血。
沈若心里一沉，难怪方才觉得她出招收势不对。
“你的对手是我。”
沈若将鼓槌砸过去，趁商人躲闪的瞬间，三根银针已射向他手腕的麻筋。
商人闷哼一声，袖箭筒哐当落地。
沈若趁机扑过去捡，被他抬脚踹中腰侧，整个人撞在钟架上，铜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空间呢？”
商人掐住她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把空间交出来，饶你全尸！”
沈若的眼前阵阵发黑，手摸到了钟架后的火折子。她猛地吹亮，火星溅在商人的衣袍上，腾起幽蓝的火苗——是方才打斗时沾上的硫磺粉！
商人惨叫着松手去扑火，沈若趁机抽出凤凰针，狠狠扎进他心口的膻中穴。这针专破邪功，当年在相府用它逼出过毒蛇的内丹。
“你……”商人的脸迅速干瘪下去，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沈若踹开他的尸体，刚要去扶老妪，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暗卫浑身是血地冲上来，手里还拖着个披头散发的人——是太子！
“娘娘！太子殿下挣脱了！”暗卫的甲胄上全是刀痕，“但……但他好像认不出自己的人了。”
太子的眼睛通红，嘴里胡乱喊着“杀”，看见沈若就扑过来。沈若侧身避开，瞥见他手腕上的勒痕，想必是被绑了很久。
“牵机引的余毒还在。”
她摸出银针，“按住他！”
老妪忍着痛按住太子的肩，沈若的银针精准扎进他的百会、人中、涌泉三穴。太子的身体猛地一颤，瘫软在地，眼神渐渐清明。
“母……母后？”
太子茫然地看着沈若，“我怎么在这？”
沈若刚要说话，钟楼外滚过一阵惊雷。她探头，看见楚墨正骑马冲过来，他的玄色朝服被血浸透，怀里还抱着个浑身是伤的小兵。
“若儿！”
他翻身下马时踉跄了一下，“玄武门拿下了，但……”
话没说完，他就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子染红了衣襟。
“你怎么了？”沈若冲过去扶住他，才发现他后背的箭伤又裂开了，黑血正顺着衣摆往下滴。
“五步倒的余毒……”
楚墨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商人有个师兄，手里的毒……更厉害。”
沈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摸出凤凰针，指尖抖得厉害。月光下，楚墨的嘴唇已经发紫，这是毒入肺腑的征兆。
“别怕。”
她深吸一口气，将针尖对准他的膻中穴，“这次换我救你。”
鼓楼上的铜钟还在微微震颤，远处的天边泛起鱼肚白。
沈若望着满城的火光，突然明白，这场仗，他们赢了今夜，未必能赢明天。
那个藏在暗处的老城主，还有他的长生丹，才是最可怕的毒。
她的银针，今夜杀了人，救了人，但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