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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的指尖在雷刃的柄上轻轻滑过一寸，那冰冷的金属寒光顺着他的指节一路蔓延至小臂。灰袍人静静地伫立在能量管线纵横交错所形成的阴影之中，面具的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锈迹。
“你是谁？”
这话音撞上墙壁后反弹回来，宛如一块破碎的玻璃扎进了喉咙。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半拍。
那人并未作答，只见他右手食指勾住面具的下沿，缓缓地将其掀开。铁片相互摩擦的声音混杂着他的呼吸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划出一道细长的裂痕。
夜凌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般细小。风烈左颊那道斜疤依旧清晰可见，只不过比三年前浅了三分——那时他们刚从北境冰窟艰难地爬出来，猎团的人将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
握着刀的手腕上，肌腱瞬间绷紧，雷刃的嗡鸣声陡然升高。风烈的嘴角向右扯出一个怪异的角度，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牵动间带出一层褶皱般的诡异笑意。
“你以为我还会在猎团乖乖等你？”他左手轻轻抬起，掌心一团暗紫色的光晕忽明忽暗，“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话音未落，他的脚尖猛地碾过地面的碎屑，匕首的寒光已然抵至夜凌的咽喉。夜凌急忙向后仰退半步，雷刃顺势横扫而出，两股源能猛烈相撞，迸射出蓝白色的电弧，烧焦了他左肩的布料。
风烈向后退了三步，靴底与金属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夜凌的鼻腔中隐约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像是烧焦的电路板混合着血腥气。
“你融合了遗迹能量？”
他的舌尖尝到一股铁锈味，黑洞吞噬体已经开始悄然运转，体内的经脉传来细微的震颤。风烈的笑容愈发深邃，右手五指缓缓张开，暗紫色的能量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掌纹间游走。
“你以为只有你能破解禁制？我早就进来了。”那团能量骤然收缩，凝集成针状，“得到了真正的力量。”
夜凌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他清楚地记得三天前穿过最后一道屏障时，核心区域的能量波动还维持着原始的频率。而如今风烈周身的波动曲线，竟与那条信息洪流中的某个存在高度契合——那种能够撕裂星海、吞噬一切的黑暗裂缝……
“你到底做了什么？”
话音刚出口，他便立刻后悔了。风烈的眼神瞬间一沉，整个人突然扭曲成一道残影。夜凌的脖颈上汗毛根根竖起，幻域系统瞬间激活，视网膜上闪过七组坐标点。
当雷刃劈空之时，他听见衣袍划破风声从背后传来。转身的刹那，风烈的右手重重按在他的胸口，一股灼热感瞬间穿透了他的劲装。
“你以为我还是原来的我？”那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几分嘶哑，“我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夜凌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掌心紧紧抵住胸膛，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红斑。风烈胸前的符文缓缓旋转，每转动一圈，周围的空气便稀薄一分。
“那是……遗迹的核心印记！”夜凌的喉头发紧。他终于明白为何风烈能够提前进入遗迹，并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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