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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然后，她坐直身体，目光重新看向颜末寻，那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和难以启齿的狼狈，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颜末寻，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窘迫。
“我知道这很荒谬，也很……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气音说道。
“我想离开这里，出国，重新开始。你……你能借我十万块钱吗？我以后……一定会还你。”
说完这些话，她的脸颊烧得厉害，手指紧紧攥着沙发套，指甲几乎要嵌进皮革里。
向她曾经最嫉妒的人借钱，这无疑是将自己最后的尊严也放在了地上。
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颜末寻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挣扎和那丝强撑的镇定。
她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深沉，像是在权衡什么。
几秒钟的沉默，对颜佳茹来说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终，颜末寻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静。
“好。账号给我。”
没有多余的疑问，只是简单地答应了。
这种干脆，反而让颜佳茹愣了一下，随即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慌忙低下头，掩饰住失态。
“……谢谢。”
她低声说，声音微不可闻。
颜末寻站起身，没有再看她，只是淡淡地说：“走了。”
说完，她便转身，毫不留恋地向门口走去。
鞋底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外。
颜佳茹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很久很久，直到一颗滚烫的泪珠终于挣脱束缚，砸落在她紧紧交握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
出了门，跟站在门口打扮的严严实实的人对上了眼。
男人身材修长，戴着墨镜和口罩，穿着一件长风衣，就算是这样，气质依旧引人注目。
颜末寻只愣了几秒，便认出了来人。
“哥？”
她看了看四周，这地方虽然算不上热闹，还算得上隐蔽，但她只带了口罩，两个人气质又出众，已经有零零散散的视线投过来了。
这地步不宜久留。
她快步走近，跟着秦墨生上了车。
坐上了车，颜末寻才有功夫开口问。
“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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