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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晨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崔琰裸露的手臂。他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然后沿着宿舍楼前的小路慢跑起来。这个时间点的校园几乎无人，只有几个环卫工人在清扫落叶。他的脚步声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向远处。
镜湖是崔琰的第一站。这片人工湖位于校园中心，素有“后海”之称。形状像一面不规则的镜子，四周垂柳环绕。军训期间他曾无数次从湖边跑过，却从未停下细看。镜湖边上有一条有名的商业街，下午到晚上特别热闹，清晨这条街道还陷于在沉睡之中。
"这么早就来做生态调查？"
熟悉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崔琰回头，看见刘雨霏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站在不远处。微卷的头发披在肩上，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
"习惯早起。，你呢？学姐"
"来这儿晨读。"刘雨霏晃了晃手中的书。
她在长椅另一端坐下，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崔琰注意到她的眼睛在清晨的光线下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晨露。
"我以为你只看财务报表。"崔琰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刘雨霏笑了，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学霸同学，金融和诗歌都需要想象力，只是表达方式不同。"她翻开书页，"要听一首吗？"
崔琰摇头，起身：“熟悉校园，我准备去后街看看，然后在去爬后山。”
"明智的选择。"刘雨霏站起身，"后街有家'老陈书店'，专卖二手教材和绝版书，金融类的尤其多。老板以前是经管学院的教授。"
周日，上午九点，校园开始苏醒。崔琰沿着主干道漫步，刻意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他先去了明天要上课的教学楼，确认每间教室的位置；然后是图书馆，办了借书证，在经济学专区做了标记；最后是体育馆，记下了游泳馆和健身房的开放时间。
午饭在食堂解决。崔琰选了人最少的窗口，要了一碗牛肉面和一份青菜。食堂的伙食不错，牛肉炖得酥烂，汤头浓郁，是比军训期间有食欲多了。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把餐盘送到回收处，然后朝校后门走去。
省大的后街是一条充满烟火气的小巷，挤满了小吃摊、精品首饰店、文具店和奶茶铺。正值中午，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觅食，空气中弥漫着油炸和香料的味道。崔琰穿过嘈杂的人群，寻找刘雨霏提到的那家书店。
"老陈书店"藏在巷子深处，招牌已经褪色，橱窗里堆满了泛黄的书籍。推门进去时，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内比想象中宽敞，书架高至天花板，书籍分类杂乱却自有章法。一个白发老人坐在角落的藤椅上，正就着台灯读一本线装书。
"随便看。"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崔琰在标着"经济金融"的区域驻足。这里的藏书确实特别，许多是七八十年代出版的绝版教材，市面上早已买不到。他抽出一本1983年版的《货币银行学》，扉页上有作者的亲笔签名。
"眼光不错。"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眼镜链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那是第一版，后来修订的内容反而失了锋芒。"
"您就是陈教授？"崔琰合上书问道。
"退休多年了。"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现在就是个卖书的糟老头子。你是新生？"
"经贸学院金融系，崔琰。"
陈教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哦！放弃北大的那个状元？"他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包裹，"有人托我转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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