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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掉遮挡视线的血渍，发现量子化的海域正在重组为跨海大桥——而本该通往实验室的沿海公路，此刻正漂浮着教堂彩窗的碎片。
"导航系统被污染了。"苏璃的冰镜映出三百六十个重叠空间，她冻结的右臂正在渗血，"必须手动校准坐标。"
当盛羽强行启动第三次空间跳跃时，穿梭器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他最后的记忆是赵萱耳垂上的碎钻折射出北极星方位，以及秦炎用火焰在虚空烧出的实验室经纬度。
赵氏实验室的防弹玻璃门裂成蛛网状，盛羽踉跄着扶住门框时，嗅到了比货轮更浓烈的雪松香。
他染血的白衬衫黏着量子化残留的金属液，而本该存放穿梭器核心的保险柜，此刻正流淌着教堂同款忏悔液。
"连三重生物验证都能破解？"盛羽的指尖拂过被暴力拆除的虹膜扫描仪，突然在散落的实验数据里发现端倪——某页边缘画着凌天生前最爱画的衔尾蛇，墨迹还未干透。
秦炎的火苗照亮了实验室穹顶的抓痕："这些爪印......不是人类能留下的。"苏璃的冰棱突然悬停在通风口，那里粘着半片机械乌鸦的尾羽，羽管里渗出的液体泛着神经毒雾的荧光。
盛羽的穿梭器突然自动激活，在布满裂痕的墙壁上投射出十七个红点。
当他伸手触碰某个闪烁的红点时，整面墙突然坍缩成数据漩涡——漩涡深处传来教堂管风琴的轰鸣，以及赵萱破碎的呼唤。
实验室穹顶的应急灯在苏璃冻结的冰棱间折射出诡谲光斑，盛羽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珠，指尖划过墙体裂缝时带起一串量子化的数据流。"通风管道里残留的神经毒素浓度超标三倍，"他屈指弹了弹粘在金属柜角的机械乌鸦尾羽，"看来有人想让我们变成实验室的小白鼠。"
赵萱的高跟鞋碾碎地面散落的玻璃试管，冷香混着化学药剂的味道漫上来。
她突然拽住盛羽手腕，鎏金美甲划过他腕间尚未消退的锚点淤痕："货轮上复刻的雪松香里掺了认知干扰剂——这东西只有实验室三级权限才能调用。"
秦炎掌心的火焰突然暴涨，将角落里蠕动的量子化沥青烧成灰烬。"十二点钟方向，"他颈侧青筋暴起，火苗在通风口投射出七个晃动的人形阴影，"这群老鼠倒是会挑棺材。"
苏璃的冰镜在话音未落时已凝结成盾，实验室突然响起蜂群般的嗡鸣。
十七支装着幽蓝液体的培养管从暗格弹射而出，在半空炸开成蛛网状毒雾。
盛羽后颈的抑制环骤然收紧，视网膜上闪过凌天最后一次实验记录的画面——同样的培养管排列组合，在数据屏上拼出衔尾蛇图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