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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名杀手倒下的声音，在死寂的密室中被放大了数倍，沉闷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空气中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杂着毒针上诡异的草木清香，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林昭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沈明远。
他的侧脸在祭坛幽光的映照下，一半光明，一半阴影，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此刻竟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你不该背叛师父。”
这句话如同一根冰锥，扎进林昭昭的耳膜，更扎进了她的心里。
师父？
哪个师父？
是玄机子，还是……另有其人？
这个倒下的杀手，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眼中的复杂神色，是震惊，是悔恨，还是认出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故人？
无数个问题瞬间塞满了她的脑海，让她几乎忘记了眼前真正的敌人。
高台之上，玄机子脸上的冷笑僵住了。
他精心布置的棋局，他引以为傲的心理博弈，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一个他无法计算的变数。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像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顽童，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慢条斯理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回荡在空旷的石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精彩，真是精彩！”玄机子抚掌大笑，声音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我以为只是一场猫鼠游戏，没想到，还能欣赏到一出清理门户的内斗戏码。沈明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过，总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在沈明远和林昭昭之间来回游移，意图将两人之间刚刚产生的裂痕撕扯得更大。
“告诉我，丫头，”他转向林昭昭，语气充满了诱惑与恶意，“你身边的这位‘盟友’，是不是让你觉得比我这个‘敌人’还要陌生？你真的……还敢把后背交给他吗？”
林昭昭的心猛地一沉。玄机子的话，字字诛心。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直视沈明远：“他是谁？”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但她需要一个解释，哪怕只是一个能让她暂时稳住心神的解释。
沈明远没有看她，他的视线依旧锁定在玄机子身上，仿佛那具倒地的尸体不过是路上的一块石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耐：“一个必须清除的障碍。其他的事，活下去再说。”
这个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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