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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御史台,气氛肃杀。
预审会尚未正式开始,空气中已经充满了火药味。
御史中丞秦凤仪一身官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傲气。
他手持一份精心准备的账面分析报告,声音清越而锐利,响彻整个公堂:“下官弹劾兵部尚书沈巍,于三年前天武大会筹备期间,利用军备采购项目,虚报军费高达三十万两,中饱私囊,罪证确凿!”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几位陪审的老臣交头接耳,面露惊色。
沈尚书乃朝中重臣,门生故吏遍布,秦凤仪此举,无异于虎口拔牙。
秦凤仪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将手中的报告呈上,里面的条目清晰,数据详实,每一笔都指向了沈尚书的“贪腐”行为,逻辑链条看似无懈可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家大势已去之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秦大人的算法,错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昭昭缓步从旁听席走出,她神色平静,手中同样拿着一卷图纸。
在无数道惊异、质疑、轻蔑的目光中,她走到堂前,不卑不亢地将自己的积分-账目对照图当庭展开。
那张图结构新奇,逻辑严密,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大人的报告做得极为详尽,但其中有三个致命的漏洞。”林昭昭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其一,你只计算了个人赛的积分,却漏算了天武大会第三轮团体赛的积分转换系数。团体赛的奖励并非平均分配,而是根据队员在比赛中的贡献度进行加权,这才是那笔‘消失’的五万两的真正去向。”
她每说一句,秦凤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引以为傲的报告,在林昭昭面前,竟像是孩童的涂鸦般漏洞百出。
“其二……”林昭昭继续道,“你将后勤物资的折旧率按常规军备计算,但天武大会所用皆为特制器材,损耗极大,其账目核销方式,自然与战时军备不同。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她顿了顿,目光如剑,直刺秦凤仪:“你以为这些数字是孤立的,但它们不是。它们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与赛场上每一个人的荣耀与汗水息息相关。你的计算,割裂了数字与事实的联系,所以,你的结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整个公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林昭昭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