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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都把视线投去了他的身上，谢言川倒是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切好了一份牛排送到了姜晚柠的跟前。
从始至终，他都垂着眸，连眼睫都未抬起，斯条慢理间，语气却透着种莫名的讥讽：“他也就这点孝顺还能拿得出手了。”
“……”
刚从外面“安置好”孟枕月的谢家大姑，一进门就刚好听到了谢言川的这句话，好像有些不满地蹙了下眉：“言川，五弟再怎么不好，到底也是你的父亲。”
谢言川蓦地听见这熟悉的嗓音，总算是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
见是大姑谢采文后，眸中的情绪闪了闪，最终是没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
其实姜晚柠这一顿饭比起旁人来，倒是吃得自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言川特意交代过还是其他的原因，餐桌上陆陆续续端上来的菜都意外的合她胃口。
尤其谢言川虽然低气压，但却是对外人可见，在她这边剥虾、切牛排、倒果汁……简直一气呵成，手就没闲下来过。
甚至连姜晚柠吃过饭后需要擦手的毛巾，他都提前叫人温好了备在一旁。
姜晚柠吃得不亦乐乎，倒是让饭桌上的其他人，都看得险些惊掉下巴。
毕竟几曾何时，他们也都没见过谢言川如此体贴照顾人的一面。
之前众人还当他只是为了姜晚柠的家世背景，想让对方为自己继承家业更添一份助力，这才决心要取消了和孟枕月的婚约，和前者在一起。
但眼下的种种让他们看来，却好像不是如此，谢言川对姜晚柠应该是认真的。
并且这份认真的程度，好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一时间众人看她的眼神，也从原来的认真，变得更加认真了起来。
……
一顿午饭吃得就这么战战兢兢地结束。
眼看谢家的其他人还想继续跟姜晚柠聊聊关于姜氏的事，谢言川却已经率先站起身，把人从座位上牵了起来。
“我们下午还有点其他事，就先走了。”
说罢，他也没等众人答复，就已经准备径直离开。
七大姑八大姨们眼看着他和姜晚柠离开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又见前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
“等我一下，柠柠。”
眼见姜晚柠疑惑，谢言川垂头附在她耳边轻声嘱咐了这么一句之后，才又重新踱步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他身高腿长，此时站着，众人坐立在他的对面。
就这居高临下的视角，谢言川仿佛睥睨众生般的目光，在这一刻几乎压抑得对面所有人，都要喘不上起来。
“老爷子今天要是出院回来了，记得帮我跟他捎句话。”
“我和晚柠的婚期就定在这周末，让他务必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