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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柠深吸一口气，收起雨伞，推开了墨香斋的玻璃门。
门铃清脆作响，店内弥漫着一股陈年墨香和旧纸张的特有气味。四面墙上挂满字画，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各式文房四宝和古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仔细修补一本古籍。
“随便看，需要什么叫我。”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姜晚柠与谢言川交换了一个眼神，缓步走到柜台前。她将玉章轻轻放在玻璃台面上。
“老先生，我想鉴定一下这枚印章。”
老人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头，目光掠过姜晚柠的脸，落在玉章上。那一瞬间，姜晚柠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拿起玉章，对着灯光仔细查看，手指在那道细微划痕上停留片刻。
“普通的玉章，市场价不会太高。”老人语气平淡，“如果愿意出手，我可以给个公道价。”
姜晚柠的心沉了下去。难道找错地方了？父亲留下的线索有误？
正当她犹豫时，谢言川忽然开口：“玉石无价，情义更无价。章虽普通，承载的承诺却不普通。”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谢言川良久，忽然笑了：“年轻人说得对。请随我到里间细谈。”
他按下柜台下的某个隐蔽按钮，身后书架悄然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姜晚柠惊讶地看向谢言川，他微微点头，示意她跟上。
地下室与地上的古旧风格截然不同，四面是冰冷的金属墙壁，中央摆放着高科技设备和大屏幕，俨然一个小型指挥中心。
“我是陈七，负责陈家外线情报。”老人自我介绍，语气不再温和，而是干脆利落，“这枚玉章是姜明远先生的信物，我们约定过，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启动这个联络方式。”
姜晚柠心中一紧：“您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陈七叹了口气，“你父亲是我见过最执着的记者，为了真相不惜一切代价。他帮助我们调查陈氏集团内部的腐败问题已经两年多了。”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张复杂的家族图谱。姜晚柠认出那是陈氏家族的结构图，但比公开资料详细得多，标注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关系和备注。
“陈氏表面上是光鲜的跨国企业，实则内部已经分裂。”陈七解释道，“以陈老爷子长子陈建雄为首的一派，正在通过各种非法手段转移资产、洗钱、甚至涉嫌跨国犯罪。而另一方以老爷子幼女陈静瑜为首，试图阻止却势单力薄。”
谢言川皱眉：“姜记者是怎么卷入的？”
“他最初只是调查一桩土地纠纷，无意中发现了陈建雄的犯罪证据。”陈七调出几份加密文件，“当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深入漩涡中心。于是他找到我们——忠于陈老爷子原本理念的老部下，决定联手清理门户。”
姜晚柠握紧拳头：“所以我父亲的车祸...”
“极有可能是灭口。”陈七面色凝重，“我们原本计划在下个月公开所有证据，但你父亲的突然离世打乱了一切。关键证据不知所踪，没有它，我们无法扳倒陈建雄。”
室内陷入沉默，只有设备运转的低微嗡鸣。姜晚柠感到一阵眩晕，真相的重量超乎她的想象。
“我需要做什么？”她终于问道，声音比想象中坚定。
陈七审视着她：“这很危险。陈建雄的人无处不在，已经有多位试图调查此事的人‘意外’身亡。你父亲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卷入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