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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
霓虹灯下的岛国市中心，雪花扑簌簌落在居酒屋的木质招牌上。
"四季樱"火锅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蒸腾的热气裹着牛油与花椒的香气扑面而来，模糊了小岚睫毛上的霜花。
她穿着外婆硬塞进行李箱的粉色毛绒外套，袖口还沾着下午堆雪人时的雪渍。
此刻却端坐在榻榻米上，像模像样地给众人斟满清酒。
"今天的火锅味道还是不错的。”
“只是价格有些贵，差不多2000多块钱。"令人用纸巾擦着额头的汗，筷子还夹着半片在红油里翻滚的毛肚。
铜制火锅咕嘟作响，鲜红的汤底映得众人脸颊发烫，连窗外呼啸的寒风都被隔绝在暖帘之外。
小岚忽然抓起桌上的高浓度白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她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白酒顺着嘴角滑落，在锁骨处洇湿了衣领。
令人手中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想不到小岚的酒量这么强。”
“连喝10多瓶白酒都没有事，真的是海量～哈哈。”他的惊叹混着火锅的热气，惊得邻桌几个上班族频频侧目。
"老爹，你说啥呢？"小茧的筷子重重敲在碗沿，溅起的汤汁在桌布上绽开深色花痕。
"小岚还没成年呢，喝这么多酒对身体肯定不好的呀……"她伸手去夺酒瓶，却被小岚灵巧地躲过。
小岚歪着头露出牙齿，酒气混着奶香扑面而来："妈，我在龙国酒吧里时......"话未说完，后颈突然被轻轻按住。
留美奈戴着眼镜，鬓角的白发在暖光下泛着银光。
她将温热的大麦茶塞进小岚手里，布满皱纹的掌心覆住少女冰凉的手背："乖孩子，听外婆的话还是少喝点酒。”
她的语气像极了哄幼时的小茧吃药，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小岚握着茶杯的手指蜷了蜷，突然想起在战场那些孤身奋战的夜晚，此刻被长辈责备的感觉竟陌生得让眼眶发烫。
"我听外婆的，还是喝点白开水吧。"小岚放下酒瓶时，玻璃瓶与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她低头搅动着麦茶，看浮起的泡沫聚了又散，恍惚间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里的自己。
有的在光之国训练场挥汗如雨，有的在地球教室打瞌睡，而此刻这个裹着外婆毛衣、被家人念叨的自己，大概是最幸福的那个。
火锅继续咕嘟作响，令人偷偷往小岚碗里夹了片肥牛，留美奈开始絮叨着商场打折的羊毛袜。
小茧则不动声色地把女儿面前的白酒换成了梅子酒。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结着冰花的玻璃洒进来，为这场充满烟火气的团聚镀上一层朦胧的柔光。
暮色漫进龙国学校的宿舍楼时，309宿舍的铁门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小妍肩头的帆布书包蹭过门框，金属挂件碰撞出细碎声响；小薇踩着七厘米高跟鞋，鞋跟敲击瓷砖的哒哒声混着喘息。
小樱咬着最后一口煎饼，油渍在纸袋上晕开深色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