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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安安惊恐地扑过去,小手慌乱地拍着溪云剧烈起伏的后背,小脸急得通红。她扭头看向旁边几个帮忙照看的妇人,声音带着哭腔:“阿姆…阿姆吐不出来…好难受…”
一个脸上布满皱纹、名叫草叶的老妇人,正用骨勺小心地将温热的薯糊喂给另一个发烧的孩子。她闻声抬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溪云,眉头紧锁。草叶是部落里年纪最大、经历过最多生育的女人,此刻她的神情异常凝重。
“不对劲…”草叶放下骨勺,挪到溪云身边,伸出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轻轻覆在溪云滚烫的额头上。那热度让她粗糙的手指都感到灼痛。她又小心地摸了摸溪云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异常紧绷、甚至微微发硬的触感,脸色更加难看。
“不是寻常的害喜…”草叶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不祥的意味,“肚子…太硬了…像石头…热得烫手…”
旁边另一个帮忙照看伤员的妇人,岩叶(岩山的妹妹),闻言也凑了过来。她年轻些,但也生养过两个孩子。她学着草叶的样子摸了摸溪云的肚子,又探了探她颈侧的脉搏,脸色也瞬间白了。“心跳…跳得好快!像受惊的鹿!”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在场的几个妇人。她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在部落艰难的生存史上,孕妇发热、腹部发硬紧绷,几乎就是死亡的前奏!更可怕的是,这种“邪祟”一旦出现,往往会像看不见的毒藤,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带走部落里最虚弱的人——老人、孩子、伤员!
草叶猛地站起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溪云身下那块狼皮边缘——一小片深褐色的、粘稠的污渍,正慢慢在干燥的茅草上洇开,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腥气。
“血!”草叶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刺耳,“是恶血!邪祟的源头!”她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后退几步,远离溪云,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她,“快!离她远点!是‘污秽’!沾上了…都要死!”
“污秽”两个字如同冰冷的诅咒,瞬间冻结了沟壑下本就压抑的空气。妇人们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她们纷纷后退,远离溪云所在的角落,仿佛那里盘踞着无形的、致命的毒蛇。连那个发烧的孩子也被他的母亲惊恐地抱离了更远的地方。安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立在原地,小手还保持着拍抚的姿势,茫然无措地看着突然变得陌生而恐惧的族人们。
“不…不是…”溪云虚弱地抬起头,试图辩解,但一阵更猛烈的眩晕袭来,让她眼前发黑,干呕和腹部的绞痛让她蜷缩得更紧,冷汗浸透了额发。
沟壑上方的训练声浪似乎被这下方死寂的恐惧短暂地压了下去。
岩山敏锐地察觉到了下方的异样。他猛地停下脚步,皱眉看向沟底。当他看到妇人们惊恐后退、草叶指着溪云尖叫的样子,以及溪云蜷缩在角落的虚弱身影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巨大的身躯几步就跨下沟壑,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