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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着凹痕的间隔,喉头发紧——三短三长三短,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盒盖掀开的刹那,电流声混着雨声炸响,那声音震得耳朵生疼。
"墨哥。"陈野的声音从铁盒里的微型录音笔里传出来,带着电流的刺啦声,像尖锐的针在耳膜上刺动,"如果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别恨当年的误判,那是我故意留的缺口。
真正的内鬼名单......"
"在警徽缺口里。"我脱口而出。
三年前陈野牺牲那天,他胸前的警徽裂了道细缝,我替他捡起来时,金属边缘扎进指腹,那刺痛感至今仍清晰可忆。
当时以为是打斗时撞的,现在想来,那道缺口里该藏着什么。
录音突然中断,像被人掐断了电源,四周一下子安静得让人心慌。
后巷的风停了。
雨丝坠地的声音变得清晰,“滴答滴答”地响着,混着某种熟悉的摩擦声——橡胶鞋底碾过积水的青石板,节奏急促,步幅75厘米,体重约75公斤。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重锤一下下敲在心头。
我脊背绷紧,林疏桐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急救包上,那里藏着她从不离身的骨钳。
"巷口。"我轻声说。
她点头,手电筒光扫过去的瞬间,我瞥见一点暗红——是泥点,沾在黑色防弹靴的鞋跟上。
那颜色和铁盒里的红土一模一样,在雨幕里像一滴凝固的血,格外刺眼。
录音笔的电流声还在响,陈野的尾音被雨声撕碎。
我握着铁盒的手开始发烫,警徽缺口里的名单,巷口逼近的脚步声,还有那抹暗红的泥点——所有碎片在脑子里旋转,终于要拼成完整的图案。
"墨。"林疏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的手指勾住我的袖口,"跑?"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温差仪,仪器边缘的划痕硌着掌心,那粗糙的触感让我回想起过去。
十二岁那年,我蹲在墙根收集墙灰时,也是这样的雨,这样的心跳——快,却稳,像在等待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要落进它该在的位置。